「喏，就这个了，喝它一小口，保管你……不，保管喝的人龙精虎猛，一夜……」
沐燕非皱起了眉，转转手里的小瓷瓶，「你不好好学习，怎么会配这种东西？」
我不配它的话，拿什么来孝敬你？
阿一腹诽着，脸上却一本正经道：「作为一个好的大夫，就是任何药都要懂得如何去配！」
沐燕非没去关心阿一的志向问题，问：「多少钱？」
阿一立刻伸出两根手指，不过在观察沐燕非的脸色后，手指小心翼翼缩了回去，「不……要钱。」
「谢。」
沐燕非道谢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回头问阿一，「这药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不会呀，以我的医术，怎么可能配制那种不入流的药？它只是助兴而已，只要你别天天用。」阿一嘴里叽里呱啦说完，终究按耐不住好奇心，问：「怎么你们晚上还在为那种事打架？需要表哥你得用药来占上风？」
沉闷的关门声是对阿一所提问题的唯一回答。
表哥似乎……不，是非常明显的不高兴啊，阿一眼珠转转，准确地嗅到了沐燕非不悦后隐藏的某些真相，立刻兴奋起来，也顾不得再泡澡，匆匆整理好衣服就跑了出去。
他本来打算找亲信去探探风，谁知跑出没几步，在拐弯处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却是青瞳，还好青瞳有点武功底子，没被他撞飞出去。
自从青瞳将陶然的传言转给陶千山后，陶家就举家迁到了云南来，青瞳在陶家住久了，脱离组织后，无处可去，便也随着来了云南。
陶家在这里有自己的生意，虽然不如之前那么气派，但也算衣食无忧，青瞳原本随大公子陶晏住在陶家店铺里，不过陶晏不喜陶然行事太过放荡，生怕他在云南王府里行为不检，便将青瞳派来服侍陶然，实则监管，可惜青瞳根本管不了陶然，反倒是阿一找到了玩伴，每天一有时间就跑去找他。
「你怎么了？」青瞳跟阿一相处有一段日子了，知道他咋咋呼呼的性子，没介意，只是好奇地问。
「大消息大消息！」阿一兴奋地说完，上下打量青瞳，「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在练功吗？特意跑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不是来找你的啦。」青瞳没好气地道：「我去叫少爷回家，昨晚他在墨竹轩待了一晚上，早上回来了一趟，又不知跑哪去了，他再胡闹下去，我会被老爷打板子的。」
他说完就要走，被阿一一把抓住，一脸诡笑：「我帮你找。」
「你知道他去哪了？」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怎么找到他。」
◇◆◇
在当地众多风月场所中，墨竹轩当属排场颇大的一家，上自顶红花魁，下至普通歌姬，人数足有百人，来这里的客人更是三教九流不一而足，此刻陶然就在墨竹轩后院某间房里，侧靠在榻上，星眸微阖，享受丝竹清音，手指还在腿上轻微打着拍子。
房间颇大，两侧砌成院墙，遮断了墨竹轩前院的莺燕浪声，这里丝竹清雅，酒香浓烈，将前方几位舞姬的歌舞衬托得更加妖娆。
众人都知道这位公子不仅容貌出众，一掷千金，更兼随和温柔，是佳婿的上上人选，所以每次陶然来，大家都极尽讨好，那些舞姬渐行露骨的艳舞便不必说了，在旁边伺候陶然饮茶的美姬更是百般示好，殷勤地帮他剥着葡萄皮，又伺候他饮食，还时不时不着痕迹地问他一些家里的事情，可惜陶然心不在焉，只是随意应着，显然心思并不在此。
「公子可是有心上人了？」
美姬久在风尘，几番察言观色，便看出陶然对自己无意，或者说他对这里所有人都没兴趣，一个男人若非心有所属，不会面对着眼前众多美人，连最简单的调情逗没有，她禁不住心里发酸，又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出众的女子，才能让这位陶公子如此倾心。
被问到，陶然嘴角浮起笑意，心上人，该说是有的，只是不晓得他此刻在哪里……
他正待回答，忽听房外脚步声传来，笃定沉稳，随即门被推开，一个白衫男子站在了门口。
廊下灯光映亮了那身白衣，随着男人的走近，夜风将那衣袂吹得翩然飞舞，男人一言未发，却让房中所有人收敛了行迹，很俊美的人，但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却让人忽略了他的容貌，丝竹声在不经意间变了腔调，很快便怯怯的停了下来，弹奏的女子们纷纷看向陶然，用眼神询问是否要继续下去。
陶然无视了众人的目光，笑着看沐燕非走近，每走近一分，那份不快的气息就多一分，连在旁边为陶然剥葡萄的美姬也感觉到了，小心翼翼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