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如果李正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之前那几年还能对凌林琳那么好?
所以孩子完全有可能不姓斯而姓李。
可转念一想又不对,凌林琳既然把孩子生下,要孩子姓李,为什么要把孩子藏得那么严实不让外界知道?和李正有个孩子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未婚先孕这种事民众看多了,不会对她的人气产生太大影响。甚至公布了生子消息,还能早点和李正结婚,有什么不好?
斯文又想到了孩子喊陶芸香奶奶而不是外婆的怪异举动,依此推测,他们其实是不敢让孩子曝光?
不敢曝光的原因是,曝光后可能不利于凌林琳发展,如果孩子属于李正,不存在这个问题,那么只有一个结论——孩子不姓李。孩子不姓李,难道真的是斯文的血肉?
斯文瞄一眼孩子的嘴型,心中没由来一突。
不对不对,斯文手掌搭上额头,将孩子那张脸甩出脑海,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死胡同。
烦躁的叹出一声不再思索,回过神时,秦御已经和陶芸香以及络腮胡谈起条件。
秦御:“你们来干什么,我大致猜得出,我也不想和你们浪费时间,有条件直接说。”
陶芸香立马接话:“我们的要求也不高,就是希望你们不要再打压我闺女,顺便支付孩子四年多还有之后几十年的抚养费。”
凌林琳曾经欺骗斯文七年,打压斯文三年,加起来整整十年,人一辈子也不一定有十个十年!斯文只是控制了三周的舆论,他们随随便便拎一个小孩出来,就妄想着能抵那剩下的九年十一个月?
让斯文放弃打击报复?凭什么?当他斯文是圣母白莲花?
斯文盯着陶芸香呼吸一遍遍加深,眼睛都要微微泛红,就差冷哼一声不顾相识一场的情面把陶芸香直接赶出去。
察觉斯文情绪有些激动,秦御毫不掩饰地在外人面前牵起斯文的手,轻轻一捏,又递给斯文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陶大妈,话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打压了凌林琳?”秦御不急不躁的问:“你要是一再诬蔑,我想我们也不需要谈什么条件了,不如直接以诽谤罪对簿公堂你觉得如何?”
陶芸香总是被秦御的气场影响,瞟一眼络腮胡,见络腮胡视线游移不与她对接,心虚的说:“圈子里只有斯文恨我家闺女,当然是他的嫌疑最大。”
秦御牵着斯文的手并没有松开,斯文感受着右手传过来的温暖,觉得真奇妙。仅仅只是牵手,却驱散了他心中的烦躁,好像只要秦御站在他身边,随时随地都有一个能够让他依靠的港湾。
所以斯文在牵手的那一瞬间冷静下来,听到陶芸香的辩解后,开始反击:“我并不恨她。”
“你骗人!”陶芸香立马反驳。
斯文微微一笑,这笑在别人看来带着释然和轻松:“在遇到秦御以后,凌林琳对于我来说就只是人生的一段经历。没有她那些举动,我也不可能和秦御在一起。因为她,我有了一段新的开始,我找到一个真正值得我去珍惜的人,所以我不恨她。”
秦御吃惊的看向斯文,他原以为斯文只是在演戏,可在看到斯文投射过来的视线后,情难自己激动起来。
也许之前斯文的确在演,可这刻秦御分辩得清晰,没有演技,不是假装,斯文是真的,他珍惜自己的感情,他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位置。
秦御骤然间心跳如鼓。
他知道斯文喜欢他,但斯文毕竟受过情伤,他原以为需要很久很久,斯文才能全权信任他,对他毫无保留敞开心扉,但今天,以为还需要长久努力的梦想突然实现了。
斯文那瞳孔里印的全是他,心里也全是他,甚至对于凌林琳不可化解的仇恨在对秦御的感情面前都微不足道起来,这让秦御如何不激动?
看着呼吸有些加重的秦御,斯文眉眼一弯,竟弯出一个在秦御心中妖艳又魅惑的弧度。
然后斯文郑重的告诉陶芸香:“我没有打压凌林琳,比起打压她,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如今的糟糕局面,是她咎由自取,与其来指责我,不如回去重新教育教育,告诉她哪怕娱乐圈再乱,违背良心和道德的事情是做不得的。这也是做人最基本的准则。”
斯文的话让秦御嘴角一勾差点噗嗤笑出声。也不知道按照陶芸香这智商,听不听得懂斯文在暗讽他们家没家教。
再看看斯文,满脸正经,满嘴跑火车,眼神都不带闪一下。明明说着谎,秦御却觉得他家宝贝怎么那么可爱,难道是他的三观出了点小问题?
陶芸香听不出其中讽刺,络腮胡却听得真切,知道再这样下去目的便达不成,帮着陶芸香转移了重点:“阿姨的意思,应该是希望你们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帮凌林琳一把,别让孩子还没长大,就失去了父爱和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