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这么精灵可爱的份上,谁又能忍心责备他们呢?
“两个乖乖,昨夜哭了那么久,今夜可别再哭了啊!邻居们听到会不高兴的。”小金亲一亲两个孩子的肉脸蛋儿,把他们抱去卷羊身边吃奶。
可惜,小金爸爸一番苦口婆心地劝说,小耀小日并没有放在心上。当天夜里子时一到,两个小家伙又开始扯开嗓门大哭特哭。
铜师父早早地躲到被窝里用棉花塞了耳朵不闻不问。小阳把小光小照也送去了铜师父的被窝。他自己则和爸爸关了房门窗门,哄着那两个爱哭鬼弟弟。
小耀小日的哭声太可怕了,整条凤凰街都被他们闹得喧哗不已。不多时,就有人打着火把聚集到金圣家长了野草的正门口,把门板拍的‘啪啪’响,咒骂声延绵不绝。
小金爸爸缩起头来做乌龟样,也不许金圣阳去掺和此事。任凭外面的凤族把门板拍烂嗓子骂干,他们也不去理会。因为一旦有人踏出去理会了,这件事就有可能变成‘大事’了。只要他们在金圣家的宅子里,没有他们的邀请和凤凰神主的命令,其他凤族都不能随意踏入,否则严惩不贷,就是这一戒律约束了那些恨金圣池入骨的人,也保住了金圣家至今仍能够苟延残喘的微弱力量。
第二十章 来自凤凰神主的‘神谕’
金圣家的两个‘夜哭郞’几乎夜夜都在折磨凤凰街的凤族们。小金爸爸和小阳经过几日的折磨早已练就了‘两耳不闻啼哭声’的境界,两个小家伙哭得昏天黑地,爸爸和大哥也能靠在桌子旁打瞌睡。
凤族的‘抗议者’夜夜都来拍金圣家的大门。忽然有一夜,他们不来了,小金爸爸还以为这些家伙们是和他们一样‘免疫’了。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凤族人拿着一只‘凤羽箭’在金圣家大门口高声呼喊着:“金圣家家主金圣池听令,凤凰神主有令,金圣池即刻前往凤族神庙聆听训诫。”
小金爸爸诧异地望着铜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凤凰神主召见。少爷,您可要有心里准备了。”铜师父叹息一声说道。
小金爸爸听了铜师父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心里开始七上八下地敲起了鼓,那个什么凤凰神主从来没有管过他们金圣家的事,怎么突然间咬见他了?他心里有预感肯定是跟自家家出了两个‘夜哭郎’有关。
金圣阳上前牵住小金的手,“爸爸,你别怕,我跟你一起去。”
小金心中忐忑不安,他倒不是怕被骂被打被指责,唯一怕的就是一家子被赶出凤凰街啊。想到这里,他赶紧摇摇头,呸呸呸!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不好的事,不管怎么样,他首要任务都是保住孩子们的安全。
“小阳准备一下,我们父子俩一起去。铜师父劳烦您看家了,小光小照好好帮铜师父照顾弟弟,听到了吗?”小金马上安排好了家里的事,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地回到:“知道了,爸爸!”
换了身朴实的衣裳,小金爸爸领着小阳出了金圣家大门。
门口站着的正是白羽,当初那个来调查小阳身世的男人,小金陪着笑脸打了声招呼:“白羽公子好啊!”
白羽似笑非笑地一弯嘴角,“跟我走吧!”
白羽身后跟着的两个随侍童子骄傲地向小金翻了个大白眼儿,“金圣公子,您最好不要想着跟我们家公子套近乎,您还不配呢。”
小阳听了他们的话,目光犀利地看了过去,眉头不动声色地压了一下。
小金赶紧拉一下小阳的手,莞尔一笑,嫣然无芳,不理会小童子的冷嘲热讽。不管是神仙还是凡人,拜高踩低的嘴脸到处都是,他们如今家道中落,唯一能做的就是独善其身,韬光养晦,才能有安稳的环境去过好日子啊。
金圣家父子跟在白羽身后往凤凰神庙一步一步走去,沿途都是凤凰街上的凤族人,每个看到他们,都幸灾乐祸地指指点点。
小金爸爸听见他们讨论得很多的都是自己家的孩子,有点想要捂上金圣阳耳朵。金圣阳却昂起脑袋来,大大方方、旁若无人地直视前方,仿佛根本没听到身边那些人的恶毒谈话。
小金爸爸欣慰地在心中叹息。金圣池啊金圣池,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的孩子要遭受这种伤害,偏偏你还不负责地跑了。如果今日你看到小阳他们那故作坚强的孩童容颜,不知道你心里是不是会产生一点点悔意。
凤凰神庙就是凤凰一族的‘祠堂’,在凤凰街最东方,由‘九天萧韶’的牌坊进入之后,就是‘凤凰眼’的幻境,进入幻境后是一颗巨大的梧桐树,梧桐树的树梢顶上就是金光灿烂的‘凤凰神庙’——凤凰神主的栖息地。
小金爸爸一路看着这‘凤凰眼’中的奇妙景色,忍不住看得瞠目结舌。但见梧桐树上每一颗枝桠都有各色凤凰的身影,那些凤凰此起彼伏地鸣叫着,共同唱歌跳舞,仙气飞扬。
金圣阳看了在场凤凰的影子,忍不住看一眼小金,“爸爸,还是没有我们家赤凤的影子。”
小金冲他摇摇头,“不说这个。”
前面的白玉听到了金圣阳的话斜眼微微冷笑一下。抬腿迈上了梧桐树那一圈一圈螺旋状的阶梯,往树顶上的‘神庙’缓步走去。
梧桐树很高很大,等到小金跟着爬上最顶端时,忍不住大喘一口气,咽了口唾沫。
凌风站在‘凤凰神庙’门口,头顶上一抹彩色光环逐步照了过来,每照在一位凤族的身上就会显出那位凤族自身代表的颜色,照到白羽身上时是白色,照到小金和小阳身上时就是微微的淡红色。
神庙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两排凤族人,光看他们的衣裳就能看出这些人是各个凤凰家族的代表。
放眼望去,每个凤族人的脸上或是轻蔑、或是嘲弄、或是不屑、或是嫌恶……然而最多的还是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小金心里一凉……完了,这架势怕是不好啊!
第二十一章 仇恨之火的燃烧
隔着层层幔幔的水红色纱帘,小金爸爸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下神庙中央斜斜半卧着的那个身影。
那个大概就是‘凤凰神主’了吧。看不清脸啊!小金爸爸心里悄声嘀咕着。收回视线看了下身边站着的小阳,他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帘幔掀开,从里面走出个青色头发,长得很斯文的年轻男人,男人的左肩上披着块用金线黑羽编织而成的披风,他的目光清冷无情地望向小金爸爸,开口道:“神主有令,请金圣家主跪下答话。”
要下跪?小金心里嘀咕着:就算下跪也要让老子看清是跪了谁呀?堂堂一族的族长,凤凰神主竟然连脸都不给别人看,这是什么意思?搞神秘?
见小金没有马上跪下,那位青发男人眼神锋利一转,厉声喝道“金圣池!”
小金爸爸打了个激灵,赶紧跪了下来,顺便把身旁的小阳也拉了下来。
父子俩跪在淡淡的云烟之中,等着听候凤凰神主的教训,可是跪了有一炷香的功夫,也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金圣阳斜眼看了下旁边站着的凤族们,见他们个个都看着自己的爸爸嘲笑,知道那个凤凰神主有意为难爸爸,老成的小脸上一闪而过愤慨之情。他伸手抓住爸爸的手默默地支持他。
小金何尝不知道这是当老大的在给自己‘下马威’?不过他不敢有异议,这群人就等着他们犯错好给他们安罪名呢。
小金爸爸咬牙挺住,硬是在神庙里跪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过后,里面一直半卧着的那个影子忽然动了,他伸了伸胳膊,懒洋洋又优雅十足地坐了起来,“堂下可是金圣家家主?”
“回神主,正是金圣池。”青发男人说到这里,微微咬牙道。
小金抬起头来透过若隐若现的帘子看向里面的那人。刚刚只是听声音,感觉这位神主颇为年轻,声音温润有力,辗转百回,很有穿透力,很好听。他想知道这人长什么样儿?可看了半晌,他只看到那人周身白色的羽毛飘来飘去。
白色!?他看向为首站着的白羽,心中大胆做了个猜测,难不成这凤凰神主是白凤家的人?
“七百年不见了……”那位凤凰神主低声说道。
小金心里一凛,又是一个认识‘金圣池’的人。
“你身上的气息好像变了些……”凤凰神主温婉说道。
其他凤族一听这话,各自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小金不知道该回这位凤凰神主什么话,只好‘呵呵’笑两声装傻。
“今日召你来,是因为族里大部分人都像本主抱怨,说你家新生孩儿日日哭闹,严重威胁了其他族人的身体健康,就此事请本主来做公平裁定的。”
小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他想的那件事……神庙堂上一片安静,小金规规矩矩地半垂下脑袋。
见他垂下脑袋,凤凰神主好似很稀奇地‘咦?’了一声,道,“你从来不再我面前低头的,今日是怎么了?”
小金心里一慌。这位神主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从不在对方面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