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谐睁着通透的大眼睛看着他,那眼神清澈得让左金傲自惭形秽。“呃……我没别的意思……”他道。
金圣谐笑了笑,“你也不错啊!”
这个答案让左金傲心漏跳一拍,雀跃的欣喜不已。
前方红灯闪烁,左金傲缓缓将车停了下来,他的嘴角始终抑制不住开心,微微往上翘,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金圣谐,后者正盯着外面的摩天大楼看得津津有味。
这是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他们的车停下来不久,左边车道一辆中型货车忽然加速,冲着他们直接冲了过来。
左金傲当时只听到‘呼呼’的风声,转头的瞬间看到那车以极快的速度撞过来,下意识地踩油门,可惜速度还是慢了一步,他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越来越近,脑子里马上想起的是后座坐着的金圣谐。
不应该踩油门的,那样的话冲击力在车前排啊!这是他当时心中的懊恼。
就在他闭上眼睛的同时,只听一声‘嘎吱’的金属声响起,随后自己身下的这辆车凭空转了半个圈往右方斜拉出去。他再度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那辆火车硬生生从中腰被什么力量给折断,前面的车头部分仿佛撞上了什么东西整个 掀飞上天,在半空中连着几个空翻后,又被莫名的拉力给拉向后方,摔在了旁边的安全岛上,变作了一滩废铁渣。
左金傲傻眼地望着就发生在他眼皮底下的那一幕,快速回头看了一眼车后座,只见金圣谐正闲适地手捧下巴,眯着漂亮的凤眼盯着窗外那场惊心动魄的事故,嘴角扯开一抹笑花。
左金傲打开车窗探头看了一眼外面,就见瞬间发生的那场事故已经让十字路口四个方向的车辆都停了下来,有人在观望,有人跑去救援那货车司机,也有人在打电话报警。
左金傲额角一滴冷汗此时才滴了下来。他再度回头看了一眼金圣谐,“……没事吧?”本想问问“是你做的吗?”又觉得自己问了也是白问,着已经是明摆着的一件事嘛。如此奇幻的场面,除了身边这位还有谁能制造得出?
金圣谐冲他眨了下眼皮,“你好像得罪了什么人嘛!”
左金傲的面容一下子沉了下来。刚刚事故发生的瞬间他心里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会听了金圣谐的话,更确定了他的感觉,“你是说有人要害我?”
那会是谁??左金傲马上在心里排查身边有嫌疑的人。思来想去都觉得应该是他最近才惹上的麻烦。
他最近……唯独有牵连的便是孟宪涛啊。一想到那个男人,他脑子里又浮现出另外一个人来。
——聂九!!北方这一带可谓台面上最有实力的一个男人。和孟宪涛是死对头,难道是自己刚刚和孟宪涛吃顿饭的功夫就惹来了对方的严酷警告?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左金傲很快过滤了一下讯息。刚才吃饭的那间餐厅应该是聂九手下的产业。他和孟宪涛用餐一事有心人应该会往上汇报。
不是他左金傲自夸,在Q市,敢明目张胆地对付他的,也就只有聂九和孟宪涛这两位了。
旁边几辆黑色的SUV停在了他的车身旁边,其中一辆的车窗打开,刚刚才分开的孟宪涛探出头来,“左先生……需要帮助吗?”
左金傲眉头皱了一下,不明白孟宪涛怎么会跟在他们身后。
孟宪涛自己解释了,“我要去郊外别墅住两天。”
这条路确实是出市区的路。左金傲稍稍放下了戒心。
丰泽海坐在孟宪涛旁边在他耳旁嘀咕了几句,孟宪涛眯起眼睛,“左先生……是惹了什么麻烦吗?”
左金傲不得不钦佩孟宪涛手下的办事效率,他略微点了点头,“一点小麻烦而已,我自己能解决。”
说完,他有礼地点点头,倒转车辆,拐了个弯,重新上路。
等到左金傲的车开远了后,孟宪涛靠回到靠背上,用力地揉了揉眼睛,“阿海……你刚刚看到了?”
丰泽海点点头,“如果不是我眼花的话,看到了!”
“嗯!”孟宪涛用力地按了按胸口,“阿海……你相信这世上有奇迹发生吗?”
丰泽海沉吟了一阵,“应该会有吧!”
“查清楚那位红发小子的来路。还有……上次说找个道士,找的怎么样?”孟宪涛又问。
“最好的那位已经让聂九给请去了。据说没有找到尸体……”丰泽海道。
“左家的一切,你也费心多查查。如果刚刚我们没有集体出现幻觉的话……这左家,或许真有些稀奇古怪。”孟宪涛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刚刚动手的那些人,你确定是聂九的人?”
“是不是聂九亲自下的命令我不知道。不过,那些人是听章林调派的。”
“章林……那小子,动作不小啊。”孟宪涛道,“他的死要是真和那小子有关……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的。”
孟宪涛说到这里,野兽一般的眸子猛然睁大,带着股冷酷的狞狠牢牢地盯住了窗外。
左金傲把车开进车库后,手机便响了起来。让他意外的是,来电的记录显示的是左家大宅,他接通电话后,对面熟悉的声音让他更惊讶了。
“族爷?”没想到从来不会主动给外界联系的族爷竟然给他打电话。
金圣谐自己下车上楼去,左金傲就在车库与族爷聊起来。
原来,那位族爷虽然修为不甚高深,也能感应到他之前遭遇的那场劫难,本想打电话提醒他,谁知道打过来劫难已经发生了。知道是那位同族的修真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的子孙,族爷心中还是倍感欣慰的,叮咛左金傲一定要好好伺候金圣谐,在适当的时候,他会亲自前来拜会。
左金傲收起电话,还是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可思议。若不是自己真真切切地看到、感受到了,他一定以为自己是在做一个漫长的梦。
等他上到楼上时,金圣谐侧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披肩的红发散落在脸颊旁边,衬着他此刻柔和俊美的容颜,让左金傲看呆了眼,在沙发旁席地而坐,托着腮紧紧地盯着他看。
聂九一本正经地把自己的一滴血滴入面前的白瓷杯里,看着旁边那位白须老道端起杯子念念有词地在整间房子里转悠,他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头,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下,盯着对面那空着的位置,意识逐渐抽离游走。
这是他和黄东林曾经的家。确切地说,是东林的家。当年在他北上时,东林卖掉了这间他爷留给他的最后一套房子,陪他一起去打拼。后来他有了些成就后,便把这房子又买了回来送还给了东林。不管之后他送他再多的房子,这里,始终是他最爱的。五年前重新回到Q市,他把这里装修一新,和他重新搬了进来。
他还记得搬家的第一天,他俩就坐在这落地窗旁边,面对着面,互相看着对方晒着微醺的太阳,一句话不说,感受到的却是浓浓的幸福。
只是——什么时候开始,幸福开始变了质呢?
聂九心里苦涩难当。应该是他再一次抑制不住血液里那蠢蠢欲动的野性,不甘平淡,追求自由奔放的那一刻开始,他和东林之间便开始出现了分歧吧。
他三十二岁,对于男人来说正是充满了野心和欲望的年纪。可他的这些需求在东林身上已经无法体会到了,东林需要的是平淡的相濡以沫,而他需要的是刺激的身心体味。他越是爱他,越是压抑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便愈发的难以抑制。
和小林子的事只有那一次,就那一次就被捉了个正着。他没想到东林会那么的生气,更没想到……他会用死亡来惩罚自己。
他追悔莫及又怎么样,现在的他,只想找到东林的身体……让他入土为安。
老道士端着那白瓷杯重新回到客厅,昏黄的眼珠四处转了一圈,“聂先生……黄先生的魂魄不在这里……看来咱们还得开坛设法才是啊!”
聂九似乎在考虑所谓的‘开坛设法’。他向来对这种事没什么好感,要不是实在没有头绪也不会找这么个人来做这种事情。
“九哥!”萧敢从外面匆忙跑进来,俯身在聂九耳边说了几句。
聂九神色微变,“小林子这么大胆子?”
“嗯!”萧敢道,“不光光医院那事是他派的人,就刚才,他也找了人去对付顶新的左金傲。用的全都是您的名义,罗前刚刚来电话问我才知道这事,赶紧来告诉您了。九哥……那小子……野心不小啊!”
聂九皱眉,“他找左金傲麻烦干什么?”
“我也是听罗前说的。左金傲似乎和孟宪涛走到一起了,说是医院那案子之前,有人看到孟宪涛手下那个丰泽海和左金傲聊了一会儿天,结果,当天人家秘密转院了,小林子没得手……”
聂九想了想,“把人给我召回来。还有,查查左金傲和孟宪涛之间是怎么回事。”
第十二章 左老板的‘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