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一直目送他走了进去,然后微笑着转头走了。
他下了楼,楚天佑还坐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地等着,杯子里的果汁已经被他喝光了。见张医生下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红了脸,因为表现出了自己的无聊——他是很难去责怪别人的那种人,即使做客的时候被怠慢了,也会因为表现出了被怠慢而感到抱歉。
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张高岑想,但也是个无趣的孩子。
大少爷和二少爷就完全不同,大少爷虽然脸上带着微笑,为人处世都彬彬有礼,可大少爷的眼神却很冷淡。大少爷看他的眼神带着一种不自觉的冷酷和厌恶,甚至还有些高高在上——那种表情令他不算非常优秀的面孔都明亮了起来。
一想到留在房间的大少爷,他就微微有些激动。
张高岑很早就知道自己的问题了,正常的、温水一样的性事完全没办法带个他足够的快感,即使肉棒在长久的摩擦中发泄出来了,心里依然空落落的,得不到满足。他渐渐开始接触一些全新的圈子,寻求一些新的刺激,兜兜转转,到最后,他发现他会因为别人脸上痛苦的表情和鲜血而勃起,并且能在那些人的绝望中到达高潮。
但普通的人不行,普通的人很无趣。他希望那些人是与众不同的,是特立独行的,只有那样,他们的哀嚎和呻吟才能让他感到满足。
或许大少爷就是那样的人。
雇佣他的人是大少爷的父亲,那个笑面虎向他暗示过,必要的时候,大少爷是不要紧的,只要好好关注二少爷就行了。这意味着对大少爷出手不会引起那个笑面虎的警惕和不满,这很好,他简直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大少爷痛哭流涕的样子了。
“二少爷,体检需要花一点时间。”他温和地,低声地说,尽力让自己显得诚恳和充满歉意,“抱歉忘记您还在客厅等待了,我送您回您的客房怎么样?请和我来。”
说服心有愧疚的二少爷并不难,张高岑很快就处理好了,兴奋地走上了二楼的楼梯。
迫不及待的心情让他的脚步都急促起来。
而那边,被张医生忽悠到了房间里的楚天磬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
——不是他自己意识到的,是金色的小字告诉他的。
【检测到空气中有不明物质,是否交换不明物质?】
楚天磬一愣。
几乎立刻,他就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
毕竟自己设定的,他还记得张医生第一回对便宜弟弟出手,也就是明天那回,首先做的事情就是给便宜弟弟打了一针镇定。
张医生的武力值不低,不过张医生很讨厌在他进行性虐游戏之前,被虐待的对象身上出现伤痕。这死变态希望别人身上的所有伤都由他造成,要是别人身上有什么伤,他就先把那道伤口切了。
我操,设定的时候还挺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想了一个很棒的萌点,简直棒棒哒,可是放到现实……我操,萌个鸡巴!
换换换!随便换!死变态,不能给他打针,居然还有气体这一招。亏他特地很小心地没有喝这间屋子里的水,没有吃糕点,干坐着,结果白忍着了。
他调出视频,看着张医生假惺惺地把便宜弟弟骗到了房间里,一边痛心疾首便宜弟弟毫无防备,一边有些欣慰便宜弟弟被保护得很好。
不过总有一天他得好好教一下便宜弟弟……唉不行啊,他怎么教?他自己都是个看不透人心的人,要不是金手指和外挂都有,难保会不会出什么事。
楚天磬在心里搜索了一圈,感觉还是禽兽爹最适合教便宜弟弟做人,本来那也是禽兽爹的职责。
等禽兽爹回来了,要是他想要对便宜弟弟出手做些什么,就狠狠教训禽兽爹一顿,楚天磬蜜汁自信地想。
他隐约明白这个外挂的作用了,它似乎是为了保护便宜弟弟出现的?截至目前,两个人渣都是绿色的小字,就便宜弟弟一个人是金色的小字。这个金手指的效果他也大概想通了一点,似乎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两次被下药,都出现了“交换”这个词。
第一次,叶筠的加料便当被换给了他自己,这一次,空气里的不明物质,会不会交换给张医生?
楚天磬耐心地等着,看着张医生上楼的脚步越来越蹒跚。他的脸上出现了震惊的神色,似乎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身上会出现这种中了药物之后才会有的反应。
他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了,楚天磬冷酷地想。
如果叶筠只是个小贱人,是个小人渣,那张医生就是正儿八经的坏人,随便扔在什么三观稍微正常一点的文里头,都只能做反派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