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跟爹说了?”这是合理的推论,是不?
宋纭吓得脸色苍白。“不是,我没跟爹说,是爹……爹也瞧见了。”
宋绰闻言,捂着脸半晌说不出话。难怪那一年,爹强逼着他娶妻……他没想到爹会撞见那桩事,他更不敢想象爹当时亲眼瞧着儿子强迫着另一个男人,会是怎生的感受。
吸了口气,收整心绪后,他问:“所以你知道爹跟叔昂说了什么?”
“爹要叔昂别让你知道那件事,希望叔昂暂时别见你,如果可以,希望叔昂离你远一点,别挡着你的仕途。”
宋绰揉了揉眉间,可以想象李叔昂当时的心情,明白他为何至今从不言爱。“……爹当时是什么神情?”
“我看不穿。”他们的父亲向来是不形于色的人。
“算了,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倒也不重要了,横竖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好。”宋绰一脸轻松地道。
“所以大哥是真心想跟叔昂在一块?”他试探性地问。
“对,从今而后,我就要李叔昂一个。”宋绰坦白无讳地道。
话落,门外传来拍手声,他抬眼望去,就见秦宣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地倚在门边。
“这番表白教本王都动容了。”秦宣毫无诚意地道。
“王爷无需动容,如果想找伴,洪儒一就在隔壁。”
“今儿个你不去?那个名唤烟云的小倌似乎看上宋大人了呢。”秦宣话一出口,吓得宋纭瞪大眼。
“得了,他看得上下官,下官就得依他吗?”宋绰呿了声。“要是王爷无事的话,下官先告退。”
就在宋绰走到他身旁时,秦宣才低声道:“都察院也该稍稍除旧布新,要不里头藏污纳垢,最终可是会弄脏了宋大人。”
宋绰扬起了浓眉,走到门外往左手边望去,早已不见任何身影。“多谢王爷提醒,下官会小心行事。”
“本王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叔昂,深怕哪日叔昂为了你担心受怕,又为了你散尽家财。”
宋绰自然是知道他指的是掏金城那桩案子。“不会的,不会再有机会。”
“对了,要是见着叔昂,替本王跟他问问,他总共欠本王两回,问他何时要还。”
“欠什么?”
“你问他啊。”秦宣笑得坏坏的。
宋绰哼哼两声,表现得毫不在意,可是跟在身后的宋纭却有股冲动想要找个地方投宿个几夜。
可惜,当下宋绰竟拎着他一块回来,一路上不发一语。
宋纭如坐针毡,直到回到家,那个不知死活天真烂漫的宋结也适巧回到家,他二话不说将他推出去当垫背。
“大哥、二哥……怎么了?”
“近来工部那边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宋绰冷着脸问。
“呃……”宋结一脸为难,到底该不该说,这事他是真的很想说,可偏偏叔昂要他先别说,也没跟他说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说,还是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反正朝中各部都在捞油水,皇上又不是不知道。
“说起话来吞吞吐吐,你心里有鬼。”
“没鬼,我哪有?我只是……”宋结余光瞥见了长廊对面的梁氏,忙喊道:“唉唷,我的好大嫂,今儿个真是明艳动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