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邵夕看见来人眼神一颤,心中有暖流缓缓流动,奈何却筋疲力竭,喘息急促,一时之间也无法说话。
“周亦中的是皇室秘毒,普天之下,除了配药之人,根本无人能解。我刚刚去了趟皇宫,还好把它偷来了。”林熠铭说着,将手里的小白瓷瓶塞入叶邵夕手里,朝他抬了抬下巴,“这个给你,他吃了便应该没事了。”
叶邵夕一阵欣喜,感激难言,二人四目相对,都经不住微微一怔。
林熠铭着迷地轻抚他的侧脸,赞叹道:“你挥刀杀人的样子……真美……”
竟是像极了那煜羡的战神。
而这后一句,林熠铭自然是没有说。
叶邵夕听罢林熠铭此话,不回话,忙避开他的视线,好似在掩饰自己的尴尬似的,颇有些手忙脚乱地拔开小白瓷瓶的瓶嘴,倒出瓶中一粒解毒药,喂周亦吃下。
林熠铭见状,微微一笑,神色说不尽的温柔。
二人正保持沉默,忽然一阵箭鸣,划破苍穹,三箭接连惊空,顷刻便至。
“小心!”林熠铭看见长箭向叶邵夕直直袭来,顿失血色。
叶邵夕还未反应过来,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瞬间便被面前的人推倒在地。
三支劲弩横空飞过,去势生风,瑟瑟夺命。箭翎随之震颤呼啸,划出一道尖锐刺耳的长鸣,直破苍穹。
林熠铭大叫一声,几乎是一瞬间就飞扑过来,将叶邵夕揽在身下。
他甚至在揽上去之后,还不放心的紧了紧臂膀。
马车主人见状剧震,脸上瞬息万变,手上华丽的弓弩也不知何时掉落在地,半天不能回神。
“呃……”
三支弩箭被硬生生地挡住去势,尽数钉入林熠铭的背后,他疼得闷哼一声,不过片刻,脸上竟已冷汗涔涔。
而这三支弩箭不知劲力多大,直到钉入林熠铭背后,仍然箭翎剧颤,嗡嗡作响。
“熠铭!”
叶邵夕见状大叫一声,忙去扶他。
林熠铭倒下之前,竟还不忘脸色苍白地取笑他:“你终于肯唤我熠铭了,邵夕,你这样的人,怎地这般嘴硬。”
他边说这话,月白的袍子上亦不断地沁出血痕,大片大片的染红他背后的衣衫。
马车主人这时亦仓皇失措地跑过来,他惊魂未定,刚出口一个字,却被林熠铭暗中一瞪,顿时将要说出口的话又收回喉中。
他似乎叫了一个“太”字。
而叶邵夕却无暇顾及这些,他眼见着越来越多的血由身边人的身体中流出,一时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稳了。
“你真是个疯子。”叶邵夕道。
林熠铭闻言笑了笑,道了句“不碍事”之后,又将目光狠狠射向那马车主人,眼神阴鹜暴戾,不知是含了多大的怨气。
马车主人见状神色一敛,看了看叶邵夕,才低下头去。
剩余的官兵虽然也发现这里的异常,但都留守原地,待命而动。
不过片刻,才见那马车主人开口:“这位壮士,刚刚是下官误会了,错把二位当做朝廷通缉的要犯。现在人命关天,立即救人要紧,有劳壮士将一旁的马车驾到此处,待这位公子伤势稳妥,下官再好好与您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