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担心。我过几日就会好了。”刘杳打笑说,“更何况,有了你这美玉傍身,我如何不会好?”
刘杳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当真以为自己这呕吐的毛病,不出几日便会转好。可谁知,又是几天过去了,这日日干呕的毛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还越来越严重了,只是这事藏着掖着,他没有告诉别人,竟也没被人所发觉。
只是这些人中,并不包括宁紫玉。
试想,他日日派人在暗中监视刘杳,怎会不明白他的身体不适?只是,他如今已与刘杳僵持到这般田地,想必就算是派了御医过去,那人也会对他置之不理,不肯医治的吧。
再加上,君赢冽的到来,无疑更是为他们二人的关系雪上加霜。
有几次,他二人面对面地走来,刘杳一个人,而他的身后则跟着长长的仪仗队。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宁紫玉却发现,那个人居然都不肯再看自己一眼了。
错身而过以后,他总是会飞快地转过头,但见那人已走到了长廊的尽头,身形笔直,好似不愿再回顾一眼。
宁紫玉每当此时,总是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
而这个时候,宫中关于他和君赢冽的关系,更是传得满天飞。别人说什么,他宁紫玉从来就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叶邵夕这个人,他怎么想。
时间很快,又飞逝了几日。
皇天不负有心人,墨水心在煜羡的查证,终于有了些线索。他飞书给君赢冽,告诉他不过几日,自己便会带着好不容易才寻到的梁千,飞奔回映碧。
这期间,刘杳在映碧皇宫的日子,过得也并不平静。
明着暗着来刺杀的刺客有好几拨,一次两次,都被他好不容易地躲了过去。而刘杳这时也才感觉到,定是有什么人在暗中助他,这才使得他这几次都很惊险地转危为安,化险为夷。
说来这些刺客,从来都没在他眼前露过面。
通常不是接二连三的箭弩,就是漫天急射的飞镖,直到第三次的时候,怕是那人看怎么射也射不死他,便等不及了,直领了一群黑衣人,夜闯皇宫,要亲自将刘杳斩于刀下。
正好这一晚的月色很圆,刘杳在窗边一手拿着陈青赠给他的玉佩,细细观赏。说来也不知是怎么的,自从陈青赠予他这枚玉佩之后,自己的寒症竟也渐渐的很少再发作了。
不仅如此,每当有玉佩傍身,他还能感觉到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流,在自己的全身上下,四肢百骸,徐徐流动。
只是自己这一连多日以来总感到恶心的毛病,却仍是未有丁点儿好转。
随着日子渐长,连刘杳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是越来越嗜睡了,每每不睡到日上三竿是绝对不会醒来的。就连一直伺候他的宫女也大着胆子地奚落他,说刘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睡起来,就和某种动物一样,任是天雷地动都打不醒。
他喜睡,却总是吃不下。
不论这饭菜有多么清淡可口,他只要稍稍闻上一闻,立马就会呕个半天停不下来。
有得看,不能吃,刘杳这日子,也过得越来越疲倦。
说实话,刘杳有时候也妄想过,如果时间不是现在,而是回到了那五年之前,在一切都还未曾发生的时候,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有孕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就在刘挽对自己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在自己救出兄弟,义无反顾地跌下悬崖的时候,刘杳便明白,自己今生今世,早无可能再有子嗣了。
人果然是不能妄想,越妄想就越看得清现实,而越是看得清现实,也就不可避免地,越是心痛。
时间,在他的思索中流逝,刚过子时的时候,还听见远远的空气中有人在打更,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那打更的声音便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手持利器,个个都蒙着面,闯进自己的房间之中。
刘杳见状,说不惊慌倒是假的,他只是后悔自己没早些注意到那打更声音的异样,如此一来,便失了先机。
“看来各位仁兄,是专程来找在下的?”
说来,映碧宫中倒和其他的王朝宫殿不大一样,除去每夜有侍卫不断巡逻之外,也有不少的打更人围绕着皇宫按时打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