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宁绍跟你喝，怎么样？”
蓦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唐林转头，却见是程子昂捧着花来了墓地，正低头看着他。
“单锋，你先下去吧，这里没事了。”
“我在下面候着，唐少随时吩咐。”
“恩。”
支开了单锋，唐林将视线转回了宁绍的墓碑：“喝一杯么？”
“恩。”程子昂弯腰将花束放下，然后跟唐林一样，坐在墓碑边的草地上，拿起了唐林给宁绍准备的红酒：“听说你回来几天了？”
唐林仰头喝光杯里面的红酒，哂笑道：“是啊，现在才能过来看他，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地下过得好不好。”
“阿铭也死了。”
唐林一怔，抬头看向程子昂的目光中尽是不敢置信。
程子昂喝了口酒，朝唐林笑道：“就在宁绍死后不久，阿铭也跟着一起去了。也好，两兄弟有个照应，过得也能好点。”
唐林怔了许久，最终闭了闭眼睛叹道：“或许吧。”
程子昂笑了笑，低头继续喝着杯子里面的红酒，没说话。
半晌之后，唐林转向程子昂问道：“我想问你个问题。”
“恩，问吧。”
“你之前知不知道宁绍的身份？”
程子昂摇头：“我也是在苏奕被枪击之后才发现的，原来宁绍是阿铭的亲弟弟。”
“那你为什么要带他去黎漫岛？”
“在黎漫岛的时候，或许你问我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你，但现在……”程子昂抬头看向墓碑上的照片，眼底尽是受伤和无奈：“五年了，就算是小猫小狗放在身边也有感情了，何况宁绍是个人？没发现他的身份之前，他很听话，也很懂事，在他面前你不会有任何的负面情绪，因为他总能让你开心起来。”
程子昂对宁绍的评价，唐林找不到一点怀疑他对宁绍别有用心的理由，因为宁绍的确是这么一个人，他总是对一切事情都看得很开，那种无所谓的情绪也能轻易地影响身边任何一个人。
但谁知道，宁绍才是那个最看不开的人。
“所以，你喜欢宁绍？”
程子昂没正面回答唐林的问题，而是看着宁绍的黑白照片自顾自地笑道：“出事之前，他也跟你问了相同的问题，那种忐忑的眼神，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我出门之前看着他躺下，亲手给他盖的被子，替他关的灯……只是没想到，回来时他就躺在了我的面前。”
程子昂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看着宁绍的脸上尽是伤痛跟悔恨。
唐林拿起酒瓶替他倒上：“如果他没死，你会不会跟他在一起？”
“会。”程子昂回答得很干脆，仰头就喝光了被子里面的酒。
“他听见了应该会很高兴。”
“是么？可惜来不及了，我最后还是欠了他的感情。”
“不涉及我跟你之间立场的话，老实说，你对宁绍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