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殷长凌漠然道：“只要他敢动你一根寒毛，我就将他碎尸万段。”
第184章 若是忘不了呢？
房间里只有殷长凌一个人，容瑾闭上眼睛，捂着胸口喘息了一会儿，等到识海中也平静了一些，他才开口：“听说你曾经杀过一只妖？”
殷长凌点点头，“是个害人的妖。”
“那你相不相信，妖也是分好坏的？”
“相信。”
他回答的毫不犹豫，倒是让容瑾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我与王爷曾经走过很多地方，自然也遇见过妖。”殷长凌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手上，“我记得曾经有一次，我与王爷在一个很偏远的地方，我去抓猎物，却遇到了一只有两百年修为的兔妖，还带着一窝小兔子，我一时仁慈就放了他们，还顺手把一只被我吓着逃跑时不小心掉到河里的小兔子捞出来送回去了，却没想到那一窝兔子，从那天开始每天都会给我们送一些食物，直到我们达到最近的村庄为止，他们跟了我们一路，最后还是王爷怕村民畏惧，才让我把他们赶走了。”
“还有一次。”殷长凌眼里透出一丝笑意，“我杀了一个害人的妖，第二天半夜突然有一个女妖说来报恩，因为我杀了那个把她的夫君和孩子都害死了的妖怪，我没有相信她，就把逼走了。”
“没有杀她？”
“没有。”殷长凌摇摇头，“她很擅长幻术，如果她想杀我跟王爷，我们不会那么容易就把她逼退。”
黑暗中，容瑾眸光微微闪烁，静静的看着殷长凌。
“自古以来，世人大多对妖心怀畏惧，在他们心里妖就是妖，妖没有好坏之分。”殷长凌淡淡道：“但人尚且有善有恶，修道之人也有可能走上邪门歪道，世间万物皆有灵，山川草木、飞禽走兽，皆有可能幻化成妖，这些生灵远比人要单纯，又怎么会轻易害人？”
容瑾垂下眼眸。
他不知道殷长凌是否已经知道了什么，又或者是因为他之前的话而猜出了什么，但是也许殷长凌自己都没有意识道，他能说出这番话，对容瑾来说，已经是一种救赎了。
“我们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也有半年了吧。”
“才半年吗？”殷长凌笑道：“太短了。”
他们相处的时间的确很短，殷长凌是在容瑾来到安王府好几个月之后才回来的，所以跟他相处的时间比上官云他们要短。
如果可以的话，容瑾当然也想很久很久。
他抬起头来，“五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你说。”
容瑾朝他招招手，“你过来，坐在这儿。”
他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靠着，寝衣松垮垮的裹在身上，衣领间露出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膛，长发丝丝缕缕垂落在床上，分明是极为旖旎诱惑的模样，殷长凌却没有丝毫亵渎的心思，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我一直都没求过你什么吧？”
殷长凌微微蹙眉，“世子……”
“你叫我什么？”
“瑾儿。”殷长凌赶忙改口。
容瑾轻轻叹了口气，道：“以前是三哥陪我的时间最长，现在是你，但是有些话我已经没有办法跟三哥说了，我欠他太多，这份恩情也许永远都还不了，对你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