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吗？”
“什么？”容瑾不解的看着他，总觉得好像从刚才开始，蓝十给他的感觉就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蓝十淡淡道：“一旦进入妖界，你就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你说什么？”容瑾愕然道：“为什么不能回来？”
蓝十温柔一笑，“你觉得我还会让你回来吗？”
虽然他此刻看起来十分温柔，但容瑾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一下， 眼眸渐渐沉静下来。
他能看得出来，蓝十突然说出这句话，并不是跟他开玩笑，而他也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蓝十眼中透出一丝失望，“瑾儿，直到现在，我在你心中还不是最重要的吗？”
容瑾心中猛的一震。
他的脑中忽然间一片空白，耳边只回荡着熟悉的嗓音，“瑾儿，在你心中，究竟谁才是最重要的？”
“你终究……还是选择了人间。”
……
“不是的！”容瑾忽然大叫出声，猛地捂住自己的头。
“想起来了吗？”蓝十捧住他的脸，迫使他看向自己的眼睛，容瑾却突然间不敢面对他的眼睛，慌乱之中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容瑾茫然又难以置信，刚才出现在他眼前的画面，分明是熟悉的，可是再去想却想不起来看到了什么。
他捂住额头，神情有些痛苦。
“很久以前。”蓝十道：“那是你曾经做出的选择。”
“你的意思是，是我当初选择了离开妖界？”容瑾声音有些颤抖，“……可是为什么？”
看着他茫然又痛苦的神色，蓝十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将他搂入怀中，“不要想了。”
容瑾紧紧抓住他的衣服，雪山之上寒风凛冽，蓝十身上却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将两人笼罩其中，他怀中的少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身体却一直在微微颤抖中。
蓝十伸手在他头上轻轻一按，容瑾软倒在他的怀里。
“主人。”白离不安的想过来。
“没事。”蓝十将睡过去的容瑾横抱起来，淡淡道：“你先行一步，去做些准备。”
“是。”白离的身影随即便消失不见。
蓝十怀中抱着容瑾，在雪中一步步走着。
少年的面容安静美好，然而过了一会，他的眉毛就皱了起来，睫毛微微颤了起来，嘴唇也轻轻张合，像是想说什么话。
蓝十垂眸定定的看着他，半晌后低低笑了一声，“那么久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寒风中突然传来一声轻笑，“我倒是觉得，他变了。”
“以前的他，比现在傻多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