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看着马车远去，冷不丁旁边有人开口，“瑾儿，我问你一件事情。”
容瑾吓了一跳，“狐王？你还没走？”
“……”霄河道：“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容瑾震惊了一下。
他震惊的是惊人能从霄河嘴里听到这样一句话，容瑾看了他半晌，才目瞪口呆的问：“你该不会是蓝十变成狐王来套我的话的吧？”
霄河道：“不是。”
容瑾松了口气，“不是就好。”
“话说回来，你刚才说要问我一件事情，是什么？”
霄河微微蹙眉，“也罢，这件事下次再说，我先走了。”
“等一下！”容瑾赶紧在霄河消失之前抓住他的衣服，“既然你不问我了，就让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你想问什么？”
容瑾看了看四周，确定蓝十不在，才放心的开口：“我想问，蓝十到底是谁？为什么在妖界那么多年，除了你与父君之外，其他妖族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以他在霄河的记忆里看来，蓝十在妖界的身份也是极为高贵的，但同时也十分神秘。
他能在夜弦之后成为妖王，说明他的妖力与灵力，是与夜弦不相上下的，或许，还比他更强，妖王容瑾推断，当初叶璇之所以在伤了他之后没有再魔性大发，而是被封印在雪山里的冰棺中，十有八九是蓝十的原因。
否则夜弦在伤了自己的儿子之后，心魔一定会更重。
当年妖界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老们死的死伤的伤，各方妖族族长联合起来也不是夜弦的对手，除了蓝十之外，他想不到其他人。
最重要的一点，蓝十曾经说过，他是杀了上一任妖王之后才成了妖王的，这句话，应该不会有假，但他当时肯定是有所隐瞒，他猜想蓝十并没有杀了夜弦，而是将他封印起来，而夜弦之所以可以转世为人，恐怕也跟蓝十脱不了关系。
霄河似乎早就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平静地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容瑾诧异道：“是不想说，不可说，还是真的不知道？”
霄河笑了一下，并不觉得他的话无礼，“若是不想说或是不可说，我便不会答不知道，瑾儿，你知道妖界存在有多久了吗？”
容瑾自然不知道。
“妖族，自上古之时就已经存在，世间万物皆有灵气，禽兽草木皆可成妖，妖族自古以来就存在于天地之间，传说中上古妖神为了找一处僻静之所修炼，开辟出一处秘境，妖界由此而存在，后来才聚集起了各方妖族，你父王乃是妖界第二任妖王，上至妖界最古老的妖族，下至遍地的小妖，他们的来历，你父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唯独蓝十，就连你父王都说不清楚，他是从何而来。”
“夜弦曾猜测，蓝十乃是自妖神陨灭之后，唯一遗留下来的上古妖神，或是早已破仙成神，他的强大足以撼动整个妖界，夜弦曾因此而心存忧虑，但上千年以来，蓝十一直对妖界里的一切视若无睹，没有任何事情能引起他的兴趣，直到你的出现。”
容瑾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霄河良久，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再一次被颠覆了，而后他弱弱的问，“这么说来，蓝十他其实不是妖，是是是……神？”
“妖神。”霄河补充道，顿了一下，脸上竟难得露出一丝迟疑的神色。
容瑾立刻反应过来了，霄河也不确定，所以一开始就对他说不知道。
“既然你们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他是何身份也不重要了。”霄河意味深长的说：“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若有朝一日后悔了，哪怕是夜弦，也不一定能从他那里把你抢回来。”
“……我不会后悔的。”
霄河点点头，刚要转身，又被容瑾扯住了衣袖，他蹙眉道：“还有什么问题？”
“该你了。”容瑾盯着他的眼睛，说：“你刚才到底想问我什么？你要是不说我肯定饭也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