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睛好的人还是看见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那是个用襁褓包起来的孩子,孩子脸颊粉红带着可爱,眼睛紧紧闭着没有睁开,小小的软软的跟包子一样看起来十分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掐一下亲一下。襁褓是个蓝色漂亮的碎花,包着婴儿只露出他圆圆显得健康的脑袋,脑袋圆圆的只有胎毛覆在上面,看起来应该十分柔软。
有些人看了忍不住想要再看看那婴儿,但却被男人闪开了。男人将婴儿搂在怀里,仿佛怕雪花溅在婴儿的脸上,会冻到了婴儿。男人呼出的气变成一团白雾,脸色因为寒冷地气温变得青紫,但是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婴儿,仿佛要将所有的温度都给婴儿,把冰冷留给自己……
来来往往的人不停地经过,然后又不停地离开,只有男人抱着婴儿一直站在。
漂亮的洋房外面是卷花雕刻的大铁门,紧紧闭着透着威严。
男人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等了很久,脸上满是犹豫,有些不舍又有些决绝。抱着婴儿的双手被冰冷的空气冻得发紫,让他呼吸都渐渐带上了疼痛。怀里的孩子似乎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寒冷,脸皱了皱,侧了侧身子更加朝着男人的方向……
似乎不忍心让孩子继续这样子在冰天雪地里呆着,男人终于下定决心走到铁门前按响了门铃。
很快就有个上了年纪的人来开门,来的中年人十分沧桑,大概四十左右两鬓全都发白,下巴尖锐好似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岁月和生活似乎给这个中年人带来了很多苦难,让他一脸的不和善,眼里还带着不耐烦和厌倦。
“……先生,我想请问褚胤先生住在这里吗?”抱着婴儿的男人说的很小声,简直和蚊子的声音一样,刘海完全将脸都遮住,只露出发白的嘴唇。
身上的穿着不好,人也没有打扮的很精神,声音还唯唯诺诺让人觉得烦躁。中年人想也不想直接回了句:“你找错了,他不住这!”
“嘭!”铁门毫不犹豫关上了。
男人抱着婴儿站在门口,咬了咬唇瓣脸色有些难堪。
实际上他不认识什么褚胤,他是从电视上还有报纸上看到的,那个被称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军官……
男人抱着婴儿站在原地,雪花疯狂地飘落,犹如男人此时凋落的心一样。
突然男人周围的雪花都被遮挡了,男人看着旁边为他撑伞的人,表情有些欲哭无泪。
“严铭,回去吧。”文卡斯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撑着伞,伛偻的身子显得年迈,那脸上还带着老年斑完全没了年轻时的风采。
“……我再等等。”说着严铭又按响了门铃。
依旧和之前一样的中年人,看到严铭时狠狠皱了下眉宇,最后看到站在严铭身边的文卡斯表情变了一下。
“请问这是褚胤的住所吗?”严铭的声音非常真诚。
“他不在这!”褚天想也不想就回答。事实上作为军官的褚胤一年也不会有几天在家里,这个对外说好听点是褚胤的家,但是说的难听点就是褚胤买给褚天养老用的。整个洋楼只有空荡荡的他一个人在生活。
“……我、我知道他不在这。”严铭紧张的解释,为自己将要说的话而紧张。
就因为知道褚胤不在家,如果褚胤在家的话他也许就没有那个勇气来这个地方。
如果不是在报纸上看到那个人,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个人是谁,一辈子都不会认识那个侵犯他的陌生人。拖文卡斯的关系他才找到了褚胤的住所,也是拖文卡斯的关系他才找到这个地方,所以他绝对不能辜负文卡斯的帮助。
“知道他不在你还问什么问!”
褚天说着就又要关上铁门,整个人尖锐的很,明显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那个、请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请麻烦听我说完!”严铭怕对方又再次拒绝,连忙抱着婴儿挡住要关上的铁门。
文卡斯一直站在严铭身边,那眼神盯着褚天,让褚天有些惧怕。
“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我没空听你废话。快点!”褚天一脸不耐烦。
严铭盯着怀里的婴儿,又看看文卡斯,最后下定决定看向褚天,将手中的婴儿递过去……
“……这、这个是褚胤的孩子,能不能请你收下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