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被俩变态缠上了,这不才想办法脱身,手机也摔坏了,你看。”
北羽拿出屏幕裂了的手机,临走前祁寒还随手扔给了他一个新的,说让他二十四小时开着机,他一下车就随手给扔街上的垃圾桶里了。
卫城这下发现他脸色苍白,眼皮下都能看出熬夜熬出来的阴影,身上衣服也换了,顿时眼神都变了,“北羽你……”
“什么?”
卫城看着他的眼神太过古怪,北羽低头看了看自己,顿时明白过来,哭笑不得道:“想什么呢你,我没事儿,就是被困了一夜。”
“真的?”卫城将信将疑,他这哥们儿长了一副十足十的美人坯子脸,偏偏整天没心没肺的,哪天被人当街按着强奸了他都不觉得奇怪。
“当然真的!”北羽见他不信,一手放在自己腰带上,故意扭着腰转身,媚眼一飞,一副风情万种的样子,“要不要脱裤子给你检查检查啊。”
卫城看着他翘起来的滚圆的屁股,忍住一脚踹过去的冲动,“你赶紧滚!”
北羽于是扭着屁股圆润的滚了。
他没把祁寒祁央的事情告诉卫城,因为即使告诉了他也没什么用,还可能会把他给牵扯进来,北羽前世的朋友不少,但真正交心的就那么几个,这辈子他一点都不想让这些朋友因为他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了。
北羽在家里睡了整整一个白天。
在那个别墅里他一时一刻都不敢放松,精神上的那根线一直绷得紧紧的,这会到家了,躺在自己床上时几乎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但他睡得并不安稳,脑子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全是很久以前经历过的事情,那些他刻意去遗忘的,痛不欲生的回忆一幕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他明知自己是在做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好像连清醒过来的力气都被夺走了一样。
这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北羽曾经失明过四年,要知道一个健康的人突然看不见东西是一件很可怕的事,那几年来他几乎成了另外一个人,暴躁、敏感、神经质,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发狂,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跟疯子没什么两样。
莫云轻那样强悍的人都被他折磨的接连几天几夜睡不好觉,到最后实在不行了只能跟他分开房间去睡觉,等休息过了之后再继续到北羽身边受折磨。
没错,那几年里受折磨的人不止北羽,他身边的人也一样,只是北羽完全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而莫云轻就是造成那一切悲剧的源头。
第二天北羽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身体还是无力的,他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房间,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床上,每一件熟悉的摆设都那么清晰,让他恍然间又有了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短短的一天没有让他感觉回到过去,但那种恐惧感是确确实实的……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祁寒祁央那两个混蛋,他哪会遇到那个人。
北羽缓过劲儿来就开始恨得咬牙切齿了。
再让他遇见那俩姓祁的,他非得%¥……算了,他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他洗了个澡,出来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温了一下,也没管过期没过期,喝完之后就下楼打了个车,直接去了他妈妈以前留给他的房子。
当初跟舅舅说好了时间,但他已经等不及了。
之前说过的那个律师的确是他母亲当年的朋友,曾经帮过他母亲的忙,但是北羽说来看他什么的是假的,那个律师早在去年就提前退休了,北羽找到的是他的儿子,正在读政法大学的一个大学生,他听北羽说了这个情况之后立刻联系了自己的父亲,帮他找出了当年留下的证明材料。
要要回这个房子并不难,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简单,他舅舅看上去精明,但实则胆子很小,他只是咽不下去那口气。
到了地方之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给任炜打电话,直接上了楼。
这种公寓的门都差不多,北羽看了看门牌号,确定之后就抬手要敲门。
来的时候他心里其实已经想好了,以什么身份以什么理由敲开这个门,又怎么去跟舅舅养着的那个女人谈话,他甚至已经做好了那女人一秒变泼妇对他破口大骂的心理准备,这个房子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是冠着他的名字,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入而不用被怕被人赶出来的地方。
上辈子他直到很多年后才知道这个房子是属于自己的,而那时候房子已经被他舅舅那个情妇给彻底霸占了,这一次,不管用什么代价他都要把这个地方夺回来。
但是没想到门根本没有关紧,他的手刚一碰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