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宪涛“嗯”了一声，没有过多同他解释。
他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虽然黄东林帮过他，对他有大恩，他还是懂得他们俩属于不同的世界。他曾经动过心思想要按照普通人的道德观念，好好读书将来报答这个人的，可再和聂九的交手过后，他又认真思索了一晚，还是觉得自己已经不适合从前那条路了。
他——早就已经不再是以前不懂世事的那个孟宪涛了。他内心有一股狂热的饥渴正在不停地发酵，越是见识到同龄人的出色，这种饥渴越是强烈。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什么，想要拥有什么，想要填满什么，这一切都不是平常人的生活能够安抚他的。
再加上——他已经无法轻易从肮脏的世界脱身了。江充带着人这几天一直想堵他，昨天终于被堵住了，他好不容易才脱身，身上又落了一层的伤。
黄东林感觉到了孟宪涛再度恢复的冷漠。坦然地笑笑，不再多加理会。
聂九在那两人身后竖着耳朵想要听清他们说些什么，结果听了几个单字，其他的什么都没听到。他在心里琢磨着，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正好课代表发放第一节课的练习题，从第一排一个个往后传，这是唯一能让黄东林在聂九面前转头的机会，聂九心里一喜，眼睛炯炯发光。
黄东林却故意连这个机会都给掐断了，头也不回地直接把习题丢在脑后，聂九盯着他的后脑勺伸出去的手硬是没有接，一叠的习题试卷散落开来，掉在地上。
课代表在前面急得大喊，“黄东林、聂九，你们那里怎么了？快把东西捡起来。”
聂九无动于衷地继续盯着前方。
黄东林一开始也没打算弯腰。
直到其他学生的注意力再度投放到他们身上，黄东林才在心里叹了口气，侧身弯腰。
聂九同样弯下腰去，在黄东林捡起一张纸的同时，自己的手也大咧咧地搭了上去。
黄东林没料到他这么大胆，被那只大手给握住时，他猛然回头，聂九表情无辜地看着他，“哈！不好意思啊！”
黄东林轻轻地吸了口气，收回手来，“没关系，我原谅你没长眼睛。”
聂九盯着他那菱形的淡红嘴唇，眼尖地发现嘴角有个齿痕，心头狂跳不已。再听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嘲讽自己，脑子里一下想起的是昨晚恶补的那一堆‘G片宝典’，想到那个拥有和他相像唇形和体型的小零时，他两腿间的东西蠢蠢欲动了起来。
草！
聂九率先直起腰来，捂住了鼻子。
又他妈来火了。
黄东林镇定地起身，看到旁边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便顺带着瞟了过去。孟宪涛那家伙正盯着他。
黄东林露出询问的表情。有事？
孟宪涛清楚地看到他嘴唇上的咬痕，眼神犀利地收了起来。转过头去，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那痕迹，绝不可能是自己咬得。那他妈是谁咬的？？
孟宪涛瞪着俩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脑袋里想到的全都是黄东林嘴角的那抹齿痕。
一般人不会往那咬的，难道是女人？他忍不住用眼角瞟了黄东林一眼，有着这种俊俏模样的小少爷是很遭人迷的，有女人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
孟宪涛发现自己的意识有点不受控制地想歪了。他……他竟然在脑海里脑补小少爷脱掉衣服的样子。
白皙的皮肤、精瘦的线条、结实的肌肉、修长的手脚……
孟宪涛猛地吸了一口气，发觉自己的嗓子眼竟然涌起一股火辣辣的冲动。他赶紧打住心思，在心里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想什么呢？这小子是个男的！带把的！
为了杜绝自己看到这家伙就忍不住走神的念头，他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朝教室外面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