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哥,这人还是我俩弄来的呢。”手下不以为然。“现在那小子还没缓过劲来……我看着药量太多了,估计他得昏上一天呢。这样一个小子你还有啥不放心的。”
“那药你们不是买的假货吧?可别把人给迷死了。”江充这会儿才想到这一点。普通的迷药早就缓过来了,这小子在水缸里泡过了还昏昏沉沉的……要是出个什么事.死的还是他们啊。
“哪能呢!就是柱子笨,量给太大了。死不了的……”
孟宪涛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口中的谈话,才知道原来没有动静是因为黄东林还没从迷药的劲道中缓过来。当下他动了动手腕上垂下来的铁板手。刚才还想着除非必要绝不下重手,这会儿不下重手不行了。
“快去快回!小心点——”江充大约觉得情况正如手下说的那样尽在掌握中,便稍微放松下来,催促那两个家伙快点动身。
两个手下一个骑车,另外一个坐进去看着人,车子歪歪扭扭地上了路,朝着外面的大路驶去。
孟宪涛在江充进门之后,绕了个弯,从另外一条小巷子飞快地跑向大马路,上了路后他也不回头,直接就往市区方向狂奔。
目前开发区这一块只有一条好路通往市区。他知道,那两个家伙肯定在他后面。
他狂奔了二十多分钟,在一处相对没什么人烟的路段停了下来,快速查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躲到了马路旁边那一堆堆垒砌起来的巨型水泥钢管后头。
正值开发区到处都在进行建设。这一路上建筑材料随处可见。而这个时间段,几乎没有路人在这条路上行走了,来来往往的只有几分钟才驶过去一辆的私家车和十几分钟才过去一班的公交车。路灯都还没有完全惠及这整条路。
孟宪涛靠在水泥钢管上,一点点地平复自己的呼吸。同时算着对方的时间。把他自己的脚程和对方骑车驮两人的速度一对比,估摸着也就是五六分钟的差距。五六分钟……很快就会过去。
在他身上的冷汗快要风干之际,公路右端不远处传来了“嘎吱嘎吱”的车轮转动声音。
来了!
孟宪涛振奋了精神,眼神凌厉地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柱子,你他妈出来蹬一会儿,天黑这道儿越来越难蹬了。”人声随之传来。
“我刚刚才跟你换,这还没五分钟呢。”另外那个似乎不情愿,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
“行!你小子学会犟嘴了是吧?行——等咱转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个人彼此都沉默了片刻,昏暗的公路上,那“嘎吱嘎吱”的声音越来越近。
孟宪涛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冲出去。
刹车的声音意外响起。
就听有个人忽然厉声哀嚎了一下。“啊——!!”的一声打破了这条路段上被凝固了的沉寂。
“咋了??柱子——!”那个骑车人跟着惊呼一声,扭头查看,很快的也短促疾呼了一下,“卧槽——!”
还有三十多米的距离,孟宪涛探出头去,在昏暗的环境中看到一个矫捷的身影一脚踹翻了骑车人,从三轮上跳下来,跌跌撞撞地往他这边跑。
孟宪涛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那小子——反击了。
只是,因为身上和手上绑着绳索,再加上迷药还没有彻底从他体内挥发,黄东林跳下车后脑袋被那股震动给强烈一激,脚下一滑,差点再度摔倒。他强咬住牙关稳住身形,不顾一切往马路中间跑。
骑车人紧紧追在他身后,抓住他的半边肩膀将其掀倒在地,“柱子——药还带着吗?再给他来一下。这小子……够闹腾的。”
车内的那个柱子摸着自己被狠咬了一口的半边脖子,疼得直吸气,跑了过来后从兜里摸出剩下的半瓶药水,又去摸帕子。
孟宪涛就在这个时候发动了。他从启动到冲过去,速度快得身形在昏暗中化作了一条线。
一脚踢飞了骑车人,又抡出一棍打在了柱子身上。
两个负责送人的家伙几乎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接连惨叫着摔倒在地。只不过不巧的是,当时柱子手上拿着的那药水泼出来了一部分,差不多都泼在了黄东林的肩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