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口气，冲着昏迷的聂九喊了一声，“喂——九哥！”
监护器上那检测脑电波的线条有了一些大幅度的震动。
哎？？
黄东林吃了一惊。他只是叫了一声而已啊。
“聂九！你他娘的装什么死？”黄东林故意板着脸骂道，“你家里的哥哥差点弄死我，我都还能咬牙活着，你不就是看了点现场版G片就能躺在这里装植物人？”
他从聂一口中知道了聂九昏迷不醒的原因，没敢当场大笑出声。
他其实很想知道那位算计他未果害了他弟弟的高智商大BOSS此刻会是什么表情。一定很精彩，他在心里恶劣地想着。
而对于聂九——还是稍微有点可怜他的。本来多健康的年轻人哪，怎么就被作成现在这样了。
这些绝对不是他的错。黄东林心里冷硬地想着。
他刚刚骂的那些，又让脑电波荡起了高低起伏的波浪。
听着那‘嘀嘀嘀——’的声音，他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上辈子的聂九也曾有过一次重伤的经历，他记得那时候他同样守在他身边，听着那监护器有序的声音，毫不保留地付出他作为爱人全部的关爱和心疼。
相对比当时的心情，现在的自己有一种超脱现实，游然在外的不真实感。
“聂九！从遇上你我就没好日子过。”黄东林喃喃说着，两眼发直，“无论是在哪一个时空遇见你，你带给我的……最终都是伤害。我现在不求你，只希望你……别再用任何东西束缚我了好吗？”
脑电波平稳地跳动着，也不知那个逃避现实的人听没听到他说的话。
“就当是你上辈子欠我的。你要还给我，还了我们就两清了，你醒过来，醒过来就是对我最好的偿还。”
如果说聂九欠了他一条命，那他现在不要这条命。他只需要……再也不纠缠。
回应黄东林的还是平稳的脑电波。再也没有刚刚那两次那样剧烈的欺负跳动。很多叹了口气——没那么简单哪！
他不再说话，靠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自顾自地打瞌睡。
聂家三兄弟透过监视器看着病室里的人，在刚才脑电波异常时他们也是很激动的。谁想到只是空欢喜一下。
“老大，能行吗？”聂三感觉有点不靠谱。
“能行。”聂一很笃定。如果小九真的在这个人身上下了很深的感情，在他的陪伴下他会醒的。
“聂七动手了。”聂五有点受不了地咧嘴，嘴上涂着的黑色唇膏夸张了他此刻对自己兄弟的嫌恶。
聂七的动作很快。昨天晚上，有个小孩在游泳池不幸溺水而亡。那孩子就是第一个提出要取代聂九的那位伯父的孙子。
恐怖的是，谁都知道那小孩很会游泳，还有专门的教练训练准备参加比赛的。
聂家大宅里前一天还暗潮涌动的局面在那一消息传出后就成了死水一滩。
“他也太不避讳了吧。”聂五也觉得该给那些觊觎者一些惩罚，可不用做成现在这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谁做的情况吧。
“谁让他们想动小九的东西。”聂一美目冷厉地扫向聂五，“有胆子觊觎就该有胆子承受。小九的那个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担起的。”
就冲着他们血缘最近，小九对他们真诚的维护和爱。那个他们早就决定放弃的位置就一定得是他们最疼爱的弟弟的。
靠族长和家里的叔伯长辈，那些人势必会在形势难以控制时，果断舍弃小九。那是他们上位者的残忍和责任。可这些并不适用于他们几兄弟。
他们得准备着，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能保护弟弟的只有他们四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