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吗?咱们现在中了相同的毒,紫烟说过我们的命是连在一起的,朕不会允许你离开朕,朕这辈子都要把你留在身边,除了这件事之外,你不管做什么,朕都不会怪你,所以即便你不记得之前的朕了,不记得曾是朕的暗卫都没关系。”靖烨拨弄着暗九额前的发,语气中透着宠溺。
暗九抿着嘴角,心跳得重了,“如果真如主子说得那样,暗九定会记起主子的。”他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他不忍看到主子那样无奈的表情。
靖烨笑了,将暗九紧拥在怀中,低语,“其实只要你有心,过去的事便不重要了,不过你是否该知道一下朕的心,朕对你的心思,恐怕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过去的事情不重要了,可是过去你是朕的什么人,今后你还是朕的什么人,这个还是重要的,你是否该关心一下,过去你是朕的什么人?除了你是朕的暗卫之外……”
黑暗中,靖烨笑得像只老狐狸,他的话还是一样的轻轻柔柔,这次却霸气十足。
第六十五章 传闻即将再起
暗九终是没有问自己当初究竟是主子的什么人,自然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主子的什么人,但是难道真的不问,就不会知道了吗?
暗九心里隐约的已经有了答案,主子曾对他做过的事,他不会不记得,两个男人接了吻,主子对他有了欲念,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靖烨没有逼迫着暗九一定要现在就清楚明白他的身份,或许是不想逼迫的太紧,反而把对方吓跑,也或许是根本就不担心什么,反正暗九是逃不掉的。
靖烨拥着暗九的腰身,把他从树枝上带下来,一路搂着用轻功送他回了暗九休息的小屋门口放下。
相拥的两人贴靠得很近,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靖烨目光愈发柔和,有些话说出来了,有些事让暗九先有个心里准备,这对彼此都是好事。
早也料到暗九的反应不会很大,他就是那种沉静如水的人,即便是在震惊的事,到他这里也就是眸中闪过那么一抹诧异而已,很快便会慢慢消化。
这是靖烨对暗九的了解,事实也的确如此,但那仅限于与靖烨无关的事,更为精准的事实上,只要是与靖烨有关的事,暗九就很难把握,并且是不知所措的,他不表现出过度的惊讶和激动,完全是因为他一心向着主子,反正只要是主子的事,他终究会慢慢的接受的。
轻轻的在暗九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靖烨低声道:“你身上的毒还未接,功力大不如从前,不要夜晚守着朕,如果真那么不放心朕,就到朕的寝宫里来,到朕的龙塌上来。”
开头还是说得一本正经的,到了后面就隐隐透出一丝笑。
暗九因对方最后的话,心脏突突的跳,好在靖烨没在逗弄他,推开房门把他送进去后,靖烨便自行离开了。
暗九站在原地发呆,嘴里低喃了一句,“主子保重。”自己身中剧毒,主子也是一样的啊,自己内力在不断的消耗,主子也在自损功力。
想到这里,暗九又不由地有些心惊肉跳,虽说宫中高手如云,但是自己和主子的功力在逐渐散去,真的若是碰到敌手,那不是凶多吉少嘛。
暗九这辈子没有考虑过那么多的事,关于主子的、大皇子的、自己的、主子和自己的、还有主子身上的毒……他一向活得单纯,做暗卫就是只要一门心思护主便好,现在却不知为何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
天空中云雾渐散,明月露出微光,靖烨独自一人从暗九的小屋往自己的寝宫走,他的心情显得不错,自己刚刚对暗九说得也算是明了了,暗九的眼神没那么困扰,说明也许他们重新回到从前的关心,还是有希望的。
路走到一半,靖烨想到了什么,转了个方向,去找了洛冰。
深夜十分,洛冰的屋子里灯盏还亮着,里面隐约听得到交谈之声,靖烨眸光一亮,推门走了进去,“你小子还知道回来?”
靖烨的话音刚落,无力的两个人便都跪到了地上,参见他这个皇上。
靖烨一摆手,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道:“都起来吧,你给朕过来,让朕好好瞧瞧。”
洛冰身边站着的是一个与洛冰长相极为相似之人,不过他的气质与洛冰完全不同,他比洛冰更为洒脱,更淡然,更清透,他的笑容中有着一抹与世无争的闲适。
洛岩,他是洛冰的双胞胎哥哥,自幼和靖烨玩在一起,那时他的身体不太后,后来就跟随了一个得道高僧修行,时有书信回来,但是人却已经多年没有回来了。
靖烨对那些儿时的同伴一向很有感情,儿时的同伴没有权势之争,没有利益诱惑,只是单纯的在一起玩闹。
洛岩走近靖烨,眼露恭敬,“属下听闻皇上中毒,可否让属下先为皇上把脉。”
靖烨哈哈笑了,伸手到洛岩面前,“朕都忘记了,你跟着那高僧,也学会了一些本事,你这弟弟现在解不了的毒,到你这里也许还有希望呢!洛冰,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把这小子揪回来的吧。”
洛冰笑着摇头,“回皇上,不是属下把哥哥揪回来的,是哥哥听闻皇上的毒,自行回来的”
靖烨瞄了一眼洛岩,“算你小子有良心。”
事实上成年后的洛岩与靖烨便不曾见面了,但儿时的情义让人总是根深蒂固,再加上他们常有书信来往,见面倒也不觉生疏。
“皇上的内力散了几成?”洛岩的脸色沉下来,手指还按在靖烨的脉搏上。
“一成,不过朕感觉到最近散功的速度,比之前略快。”靖烨还不是很能搞清楚此毒的毒性,只是知道自己的功力在不断的减弱,暗九也是如此。
“散功的快慢,与皇上运用内力和情绪都有关系,皇上如能做到与属下一般平心静气,淡然一切,散功会相当之慢。此毒对于没有武功之人,消耗的是他们的心脉,所以大皇子当初中此毒,才会昏迷。而有内力之人,首先耗损的是内功,之后才是心脉。”
洛岩在靖烨来之前,已与弟弟洛冰研究了此毒。
“不动用内力,在宫中尚可做到,只要不遇到敌手,朕也没有必要出手,可以控制。至于你说得情绪是什么意思?喜怒哀愁都不可以有?你是要让朕跟着你那和尚师傅出家吗?”
靖烨笑着问,脑中闪过暗九的脸,如果他要出家,也一定会带上暗九,做两个到处闲逛的和尚,想到此靖烨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洛岩淡笑,道:“瞧皇上刚刚的神色,便看得出皇上在想着心上之人,皇上有所牵挂,尘缘难了,师傅不会给您剃度的。”
“哈!你调侃朕对吧,你小子怎么没有剃光了头去当和尚呢!”靖烨伸手抓了一把洛岩的发,“朕看你现在的身子可是好了很多,不如小时候那般弱了。”
“多亏了师傅,所以属下也学了一些医理和毒理。”洛岩略微后退一步,将自己的头发从靖烨手中解救出来。
靖烨点了下头,愉悦的笑道,“既然洛冰将你叫回来,自然是觉得你有能力的,朕信你,朕和暗九的两条命就交在你们兄弟手中了。”
“没想到九王爷变成了皇上,还是如此的大器。”洛岩也跟着笑了起来。
“怎么?难道在洛岩心中觉得历代的帝王都是小器之人?”靖烨挑眉调侃洛岩。
洛岩的脸微红,“皇上给属下下了这么大一个套,属下可是不敢钻的,皇上把心爱之人的命都交到了属下手中,属下可还要好好的保住这条小命,来为皇上和那位暗九解毒呢!”
靖烨嘴角化开一抹甜蜜,他是不介意被人知道自己和暗九的事,何况洛家兄弟值得信任,也没什么怕他们知道的。
“如果真能把朕和暗九的毒解了,那么朕还有一事要洛岩你帮忙呢!也许你会有办法……”靖烨想到了暗九对自己忘情的事,那也是中了一种毒,这种毒听说是无解,就不知道洛岩的道行够不够了。
洛岩略感疑惑,挑眉看靖烨,不过对方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他这个做属下的也不好追问,虽说两人儿时便是好友,靖烨对他的态度也一如既往,但毕竟现在靖烨是皇上了,伴君如伴虎,有时还是不能失了分寸。
“属下必定听命于皇上,只是属下能力有限。”洛岩由衷道。
靖烨点头,“这事日后再说吧,你是何时回来的,怎么也不先和朕说一下,今日若不是朕来找洛冰,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
“皇上,哥哥也是刚刚回来的,见天色晚了,便没有惊扰皇上,原本是想明日一早给您请安的。”洛冰连忙替哥哥解释。
靖烨也就是随口一说,倒也不是很在意,点了头笑了。
那夜靖烨留在洛冰的屋子里,与他兄弟二人聊天也是叙旧,直到天明早朝十分,因为来不及了,他干脆直接就去了朝堂之上。
事后,宫中对此事也是传言纷纷,宫中不是随意可以进出的,洛岩来了这里,皇上又彻夜相陪,于是后宫又开始不太平了……
第六十六章 从来不想的
街市的茶楼里越来越热闹,唱曲的姑娘很受欢迎,不少人为了她的歌声来的,小姑娘长得年岁不大,也不是特别漂亮,就是那声音很有特色,吸引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