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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_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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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墨白脱口而出:“大、大皇兄……”

  对方愣了一下,随即不带恶意地打量了他半晌,才道:“你是——三皇子?”

  殷墨白靠近这人时,才觉对方比自己高上许多,气势都矮了一截,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小声道:“是、是的……”

  没料到对方眼底不露鄙夷之色,反倒笑意吟吟,揽着他的肩道:“何必这么生疏,唤我宣文即可。还有,你表字是何?”

  殷墨白偷偷瞄了对方一眼,却发觉那少年竟仍看着他,不禁耳根飞红,轻道:“还未取……”

  殷承凛闻言,才忆起对方在宫里的处境来。思索片刻,展颜道:“那不如——唤你玄之怎样?”

  “极好,大皇兄……宣文取的,便是极好的。”

  “你喜欢便好,”殷承凛说着,忽然凑近了他,目光闪烁,“玄之,我平日里除那念书习武之事外,也是空闲得很,不如你得空,便来和我作个伴,可好?”

  忽而凉风掠过,携着一阵梨香袭来。天际澄澈,柳畔池清,虽说春寒料峭,可殷墨白却觉心热情也热,眼前这人的笑,更是令他暖得慌。

  他闻着这梨香,竟也破愁为笑,低声道:“好啊……莫说一日两日,只要是陪着宣文,一辈子……都是好的。”

也只有回忆杀能稍微甜一下了

另,用了个老梗(。

第13章 第十二章:旧梦

  “玄之,”殷承凛把手中《孙子兵法》一撂,侧过脸盯着正执笔题字的殷墨白,“你在写什么?”

  殷墨白顿了顿,提笔收锋,才将那朱红笔杆在砚台上一搁,应道:“只是胡乱练字罢了。”

  少年面露调侃之色,凑到殷墨白身边道:“可否让皇兄我看看?”

  “这……”殷墨白有些不好意思,抬起手正欲以袖子遮掩住,却径直被对方夺了去。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殷承凛见了这诗便会心一笑,拍着殷墨白的肩膀道:“玄之,我竟未发觉你还有这等情根……试问是哪家小姐,把你迷了个三魂五道的?”

  “宣文,别埋汰我了,”殷墨白感觉耳根发热,羞愤道,“我不过是挑了首前人的诗、练了会字,哪里有这么多心思……”

  “明白了,”对方抚了抚下巴,端详着这字,道,“只不过你这字,锋芒毕露、太过凌厉,只让人觉着不似在描写情爱,反倒是要上阵杀敌似的。”末了,又抬头看他,接着道:“古人皆云‘字如其人’,只不过……我见玄之,也不像是杀意这般重之人啊。”

  殷墨白垂眸掩了神色,轻声道:“那宣文觉得……我是何种人呢?”

  “嗯?”殷承凛闻言,歪了歪脑袋,沉思片刻后复而笑道,“我觉得——人人皆有千百面,不可一概而论。再者,我只知玄之同我一见如故、推心置腹,哪还有那般多猜测。”

  殷墨白嘴上未回应,可却是笑弯了眼。他见殷承凛又捧着书翻看着,也将椅子挪到对方身边,似是拿了本闲书看得津津有味,可眼睛却三不五时地越过手中那书,望着少年看书的侧脸,眼梢笑意从未褪去。

  天刚放晴,斜风细雨又洗了新绿,雨露润泽了这红花绿柳、高台楼阁。正是深春好景色,这宫里也好似焕然一新,望着便觉心中畅快、怡然自得。

  殷墨白方才听这细雨打着屋檐,只觉心驰神荡,望着那少年的时刻也便多了些。而此刻,身边人已趴在桌上,嘴角微弯,睡梦正酣。他缓缓靠近对方,心中那些难以克制的情愫愈发汹涌。

  他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混合着雨后的湿润、和少年身上的清爽气息,继而又将唇轻而缓地贴在了那人的额角。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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