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废物,怎么会找不到!所有房间都看了吗?角角落落都查了吗?”
“都查了,真没有。”
这时候,突然有人说:“还有个房间没有查。”
廖科怒斥一声:“还不去查!”
那人切切诺诺地回答道:“可是…那是…老板弟弟的房间啊,我们…”
蓝擎宇大步跨到那人面前,阴黑之气压下,“在哪儿!”
“在…就在拐角”,颤颤巍巍地指着廖科办公室对面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只有男人兴奋的狂叫,和皮开肉绽的响声。
蔚成风浑身是血的躺在冰凉的铁床上,本就雪白的皮肤,现在看上去就像是透明的一样,嘴唇已经血肉模糊,只有那双晶亮的眼睛,就算是血红欲滴,还是倔强地瞪着顶上的男人。
突然一声巨响,包房的整扇门都被踢飞。
蔚成风扭过看着门口站着人,眼里瞬间蓄满泪水,张开血淋淋的嘴,抖着声音说:“疼。”
蓝擎宇看着眼前这一幕,浑身的杀气都在暴恸。
周闯被突然的一声巨响给吓愣在床上,扬起的鞭子停在空中,鞭身依旧方向不改地扫向床上扭着头的蔚成风。他只觉得眼前一晃,突然,那个站在门口,杀神一样的男人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蓝擎宇手握沁满血的鞭子,青筋暴突的手臂猛地一甩,握着鞭柄的周闯随着鞭子的挥舞被横空甩出铁床,身体重重地砸到墙上,顿时头破血流。
蔚成风看着蓝擎宇眼里的痛苦,心里揪扯着,他伸出手想摸摸那天神一样的脸,可是却被铁链拴住,不论他怎么努力都够不着。
铁拳砸在铁链和床栏的焊接处,震动得整张铁床都在哀鸣。
“疼,别砸,扯着疼。”
蔚成风抽着气,费劲地吐着字。
蓝擎宇心都淌血,他把手轻贴在蔚成风脸上,大拇指揉散蔚成风皱紧的眉心,掌心的冰凉让他心悸,他俯身轻吻着蔚成风的嘴角说:“宝贝儿,我在这儿,不疼,一会儿就不疼了。”
廖科和手下追着蓝擎宇赶到了包房里。
“钥匙。”
蓝擎宇凝视着蔚成风,从牙缝儿里挤出两个字儿。
周闯靠着墙根坐着,满头鲜血,脸色发白,眼前一片模糊,耳朵里全是嗡嗡声,蓝擎宇说什么根本没有听见。
廖科抓过周闯的手下,“钥匙呢!快把钥匙拿出来。”
“在…就在桌上。”
廖科赶紧走到桌前,拿起钥匙,突然猛地看见打开的针盒,眼睛一眯,扭头对手下给了个眼色。
蓝擎宇接过廖科递上来的钥匙,打开锁链,脱下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把蔚成风裹了起来,蔚成风浑身颤抖,每动一下,嘴里都在喃喃着:“疼,疼…”
“天擎,欧阳被打了感敏针,这药效估计还有好几个小时才过,要不先别动他,你这样只会让他更疼。”
廖科按住蓝擎宇准备抱人的手。
蔚成风大量失血,刚才当着周闯,他咬紧牙关死撑,蓝擎宇的出现让他一下子放松,晕厥感就上来了。
他微弱地眨着眼皮,嘴里一张一合,却无力说出一个字。
蓝擎宇掏出车钥匙丢给廖科,“快去,把后备箱里面的医药箱拿来,快点。”
廖科握着钥匙,犹豫地看了眼墙角的周闯,迟疑了一秒,立刻跑出房间,一出房门,正好撞上赶来的周兴。
“怎么回事?”
廖科脚步不停,擦过周兴的时候撂下一句话:“周闯闯大祸了!”
第一三二章 后怕。
周兴脸色刷黑,急忙走进了房间。
蓝擎宇把蔚成风抱在怀里,不停地和他说着话。
“风,不准睡,听话,咱们一会儿再睡,这儿睡着不舒服。”
“宝贝儿,你不喜欢这儿,是不是,咱们一会儿就回家。”
“媳妇儿,你听话,忍着,晚点睡,老公陪你一起睡。”
……
蔚成风困顿地眨着眼皮,每一次就要坠入深渊的时候,就被耳边一声声的呼唤拉回来。
周兴看着房间里的情况,听着下人的报告,脸黑得如炭,看着周闯的眼神透出狠厉。
他抬起手,一巴掌扇在周闯手下的脸上,
“我让你们看好他,你们他妈就是这么给老子看人的!”
“老板,你饶了我们吧,是二爷要…”
周兴眼睛一眯,反手抽出身后保镖腰间的枪,对准求饶的手下就是一枪。
消音枪轻锐的一声,手下的脑门被子弹射穿,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地上。
蓝擎宇根本没有理睬周兴的做戏,只是亲吻着蔚成风的鬓角,轻声在耳边细语。
见蓝擎宇无动于衷,周兴眼睛一眯,主动说:“天擎,是哥哥管教无方,你放心,我回去一定剁了这畜生的手脚,替欧阳……”
蓝擎宇抬起眼,幽寒的冰刀从眼里射出,冷漠地开口,“欧阳的事,只能由我来管,他,‘中国会’,你只能保全一个。”
杀戮的气息让周兴浑身一震,他看了蓝擎宇一会儿,抬起手里的消音枪,直对蓝擎宇的头,脸上重新扬起奸佞的笑容,“如果我说,我两个都想保全呢,不知道弟弟肯不肯给哥哥这个面子。”
廖科提着医药箱,快速往楼上跑去,突然,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底楼的喷泉瞬间爆炸,喷涌的水珠冲起数米高,人群开始尖叫,从房间里面往外跑,会所里面瞬间混乱成一片,他眼睛瞪大,抓紧了手里的箱子,飞快地朝房间跑去。
蓝擎宇手里握着一把纽扣一样的黑色小饼,面无表情的对着周兴说:“刚才是一个,现在可以是一把。”
周兴目眦欲裂,气得握着枪的手直发抖,“这儿炸了,你们也跟着没命。”
蓝擎宇伸出舌头,舔了舔怀里被爆炸震开的眼睛,没有回答周兴。
周兴凝视蓝擎宇漠不关心的样子,试图从任何地方找出一丝的慌乱,可惜终究是白费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