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是一座充满魅力的城市,文化自由开放,在街上随处可见牵着手的同性恋情侣,油漆斑斓的艺人,顶着花花绿绿头发的年轻人,车里放着高分贝音乐的嬉皮士,威廉萨洛扬说过:“如果你活着,旧金山不会是你厌倦;如果你已经死了,旧金山会让你起死回生。”
蔚成风和蓝擎宇穿着T-shirt、牛仔裤,脚上踩着干净的板鞋,手牵着手慢慢地走在街头。简约的风格,不凡的气质,出众的外貌,与生俱来加上后天修成的气场让他们在茫茫人海中都成为了人们的焦点。
可是没有鄙夷,只有赞叹,俩人一路上被人明着、暗着偷拍下甜蜜时光。
俩人牵着手游览过渔人码头,和欢快的乐队一起起舞,开着游艇冲破海浪、跨过金门大桥,在恶魔岛对面的海湾一边吃着午餐一边聊着《肖申克的救赎》,下午驾车又去了九曲花街。
蔚成风指着一些花房上插着的彩色旗帜对蓝擎宇说:“那些是同性恋家庭的家。”
然后笑闹着爬上蓝擎宇的背,又跟猴子一样从背上翻到蓝擎宇怀里,笑得如同孩子一样单纯而没有烦恼。
蓝擎宇破天荒的一直保持着笑容,扬起的嘴角从没有拉平的时候。
晚上吃过饭,要离开花街了,蔚成风在街头买了一大束红白紫相间的小花,颠儿颠儿地抱上了车。蓝擎宇开着车往酒店回,蔚成风就坐在一边奸笑着编着花。
蔚成风把一支支鲜花编程手腕儿粗,然后腆着脸对蓝擎宇说:“这是我送你的JB环儿,你每天戴一个,保持时刻的馨香。”
蓝擎宇狞笑着,
“时刻保持?是为了让你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蔚成风玩儿得够High,恬不知耻地伸出舌头凑到蓝擎宇脸上舔了一口,末了还砸吧着嘴说;“我现在就想吃,你脸有点咸,再添点儿肉腥味就跟大棒子一个味儿了!”
蓝擎宇握着的方向盘顿时一晃,蔚成风乐得哈哈直笑。
回了酒店,蔚成风在电梯里就毛手毛脚的,进了房间就火急火燎地把人往墙上挤,四只爪子都不够用,七手八脚地在蓝擎宇身上又抓又扯。
结果他没把蓝擎宇脱光光,反倒是自己被剥了个光溜。
蔚成风死缠上蓝擎宇的身体,可没想到该来的没来,蓝擎宇居然二话没说就给他套上了一套白色西装。
还没弄明白蓝擎宇是什么意思,蔚成风就被穿着一身黑西装的蓝擎宇又塞进了车里。
这车不是一般的车,而是旧金山特有的叮当车,蓝擎宇把整车都包了下来,原本极缓慢的车速开得快了些。
蔚成风看着空荡荡的车厢问:“咱们去哪儿?”
问完了又说:“不对,不是咱们去哪儿,是你想要干什么?”
蓝擎宇笑而不语,把蔚成风拉到身上,带着笑容封住蔚成风的唇。
蓝擎宇这一吻是从未有过的细水流长,温柔体贴,没有粗暴,如同绅士,舌尖的每一下勾动都渗着甜蜜的爱意,津液在两人之间互相交换,蔚成风闭上眼,沉醉在蓝擎宇唇齿的温柔陷阱里,自知深陷却舍不得逃离。
绵长的吻持续了三十分钟,四片唇瓣分分合合却从没真的分离,直到叮当车停驶,叮叮当当的铜铃声提醒着忘乎所以的两个人。
蔚成风斜眼儿一睨,眼前的建筑让他瞬间呆愣住,笑容逐渐变成震惊,震惊又变成感动。
蓝擎宇轻问:“喜欢吗?”
蔚成风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梗着脖子硬气地说:“我能说你他妈真矫情吗!”
蓝擎宇拉着蔚成风慢慢地下车,每一步都又沉又稳,俩人站在车门口,蓝擎宇抱着蔚成风一起看着面前装扮过的教堂问:“喜不喜欢我为你矫情。”
蔚成风耳边是自己如鼓擂动的心跳声,他骂了一句:“恶心死了!”
蓝擎宇大笑几声,拉着蔚成风大步朝教堂里面走去。
戒指、加州、教堂,蔚成风要是现在还不知道蓝擎宇想干什么,他就白生这180 的智商了!
旧金山圣玛丽教堂在漆黑的夜晚里装点着圣洁的白色霓光,盘绕出玫瑰花的形状,教堂外的花园里铺着艳红的红玫瑰,教堂外铺着蔚蓝色的地毯,教堂门上拉着洁白的纱丝。
蔚成风每走一步都感觉心就往嗓子眼儿外蹦一下,又被他硬生生吞下去,手心里的热汗迅速冒了出来,呼吸急促,沸腾的热血冲得他头晕眼花,这一切来得太快,让他措手不及。
走到门口,看着那白色的抛物线条,蔚成风突然胆怯了一下,停住了脚步,蓝擎宇料到蔚成风会有这反映,手没松,微扭回头抛去鄙视的目光,“瞧你这点出息。”
蔚成风一激就火,瞪着豹眼,不用蓝擎宇拉他,他拉着蓝擎宇就往教堂里走去。
一进庄严肃穆的教堂,蔚成风的心奇异的平静了,昏黄的光线诉说着宁静,巨大的管风琴树立在前方最中央,发出低沉的乐声,洁白的圣台两侧是象征生命的绿色,突出醒目的十字架前站着手捧圣经等待的牧师。
蔚成风回头看了一眼蓝擎宇,拉着男人走到圣台之前。
蓝擎宇一生都忘不了蔚成风这一眼,这一眼包含着无限的期许和感动,还有那难以言表的幸福。
蔚成风和蓝擎宇面对面站在牧师跟前,牧师刚对蔚成风说:“你愿意成为他的爱人……”
蔚成风抬起一只手掌叫停了牧师的话,说道:“不用您说,”他转向蓝擎宇,“我要他说。”
蓝擎宇噗嗤一声,开张嘴,蔚成风又反悔了,“不对,我是女婿,应该我先说的!”
蓝擎宇笑着等蔚成风开口,蔚成风清咳了几声,面无表情地问:“你能保证这辈子再也不给我设套子,使绊子,背着我搞猫腻儿么?”
蓝擎宇笑容僵住,
“不能。”
蔚成风又问:“你能保证这辈子我要干什么就让我干什么么?”
蓝擎宇脸色发沉,
“不能。”
蔚成风再问:“你能保证我想吃什么就让我吃什么,想穿什么让我穿什么么?”
蓝擎宇思考了片刻,想起早上在KFC门口流连的那个蔚成风,想起在渔人码头吵着要穿花裤衩的那个蔚成风,脸色靛青,坚决地说:“不能!”
蔚成风一下子耷拉下肩膀,瘪着嘴说:“简直不是人,这种时候还能保持清醒,”,他长吐出一口气,“成吧,随你的便了,你问我吧。”
蓝擎宇从牧师手里拿过戒指就要给蔚成风戴上,蔚成风一把护住自己的手,嚷嚷道:“你干嘛啊?你还没问我愿不愿意呢!”
蓝擎宇保持着戴戒指的动作,死死地盯着蔚成风没说话,两人视线交战数分钟,一旁的牧师都感觉到形势的焦灼,紧张得不敢说话,最后,蔚成风嘴角抽了抽,慢慢地伸出左手,把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伸进那个铂金套子里,一边还嘀咕着:“禽兽,畜生,个王八羔子……”
蓝擎宇最后一使劲儿,戒指严丝合缝地卡在蔚成风的指头最末。
蔚成风抬起手,瞅了瞅说:“还好没钻,不然我肯定不戴。”
“钻石都打磨进戒指里了”,蓝擎宇解释道。
蔚成风挑了挑眉,拿起牧师手上的另一枚戒指,拉起蓝擎宇的手一边戴一边说:“我不要你那些什么誓言,你自己记得就成,”
戴好戒指,蔚成风煽情地在蓝擎宇无名指上亲了一口,扬起笑脸说:“我也自己记着就成。”
打完煽情牌,蔚成风闭着眼睛嘟起嘴,
“老婆,我来吻你了!”
蓝擎宇笑着把手里的笔摁在蔚成风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