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斯言真不愧于自个儿对自个儿的评价,一句话顺嘴就出去了,一点没考虑这话会不会打击人,
“就你这欠了千把万的,还自认不错呢?”
不过这回,虞斯言这嘴刀子砍到项翔身上,那就跟挠痒痒差不多,听得项翔心里跟猫抓似的,除了稀罕还是稀罕,
“这个败掉的项目不是我的,是我弟弟用我的名义拿下来的,用于学习。”
协信提供的信息相当全,虞斯言办事儿之前都没用自己的人再查一遍,可对于项翔,信息量少的可怜,虞斯言只当是最高级别,身份特殊,很识相的没自个儿去深入了解,自然也就不知道项翔欠债的内幕。
虞斯言相信项翔不会骗他,但是这么大一个项目,对项翔这不大不小的公司而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用于对孩子实践教育?这未必也太草率了。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怎么能拿整个公司的存亡当儿戏呢!”
不是关键问题,项翔尽可能实话实说,
“这个公司本就是父亲留给我弟弟的,只是因为他未满18岁,暂时以我之名而已,至于他要投资启动什么项目,我无权过问。”
虞斯言从项翔这一句话就得出了三个信息。
一, 项翔他爹死了;二,项翔是无辜受累;三,俗话说,皇帝爱幺儿,项翔明显没得到生父的爱护和关心,连辛辛苦苦经营的公司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现在出了事儿,他却又很有担当的为这一切负起责任。
又一个苦命的纯爷们儿啊……
“那你弟现在人呢?他闯的祸,难不成他还站一边儿,这烂摊子就撂给你不管了?!”
虞斯言真性情,得知真相,顿时为项翔不平了,就连说起话来也带着浓重的怒气。
项翔想到那离家出走、不知道在世界哪旮旯角疯玩儿的项绯,顿时脸沉了一分,想到项绯就想到项绯和他赌气的原因,想到那原因,就想到那天虞斯言招`ji的事儿,瞬间脸黑了个透,声音嘶哑又森然,
“他走了。”
虞斯言刚还外焰上撩的怒火被这“伤痛”的仨字儿给瞬间扑灭了。
他安静了好一会儿,倍儿语重心长地对项翔说:
“你节哀。”
“……”
项翔脸部肌肉一滞,眼内荡`漾起一圈小波澜,保持着一脸深沉,高深莫测的噤言了。
☆、057 出来混,就得还。
057出来混,就得还。
俩人无言以后,车内变得无声无息,与车外的喧嚣形成了强烈的冷热对比。
虞斯言怕热,车里的冷气开到了最大,直对着人吹,可虞斯言又讨厌闷,所以车窗全都是大打开的,车外热烘烘的气流滚滚涌进车里,让辛苦劳作的冷气机做的都是无用功。
一个人的习惯和他的经历有最直接的直接联系,项翔很是好奇虞斯言这怪`癖是怎么来的,但他也没问。
虞斯言一长期不多言不多语的人,越是安静,他心情越好,相同的,项翔也是。
无言没有让俩人尴尬,却有一种反常的融洽。
“我先带你去医院。”虞斯言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项翔的眼睛在虞斯言脸上溜达了一圈,
“我没事儿,不用去。”
虞斯言说不出什么美丽的谎言,直接下口,
“不行,你现在算是我的人,你得听我的。”
我的人……
项翔眼里波光一闪,可转念想到虞斯言或许对他那些兄弟们也这么说过,发亮的眸子顿时又黯淡了,深黑的瞳仁搅动着漩涡。
虞斯言糙,但却敏感。项翔深藏不露的情绪有了一丝变化,他立马就察觉了,反省了一下自己说的什么,虞斯言再一次乱入,
“我没命令你,我也就这脾气,大家都是男人,没娘们儿那些唧唧歪歪,你可别这么敏感,你确诊是没事儿,我才能让你正常上班啊!”
项翔挑了挑眉,这是谁敏感呢?!
敏感……
一个咋念闪过,项翔噗嗤一笑,眼珠子熠熠生辉。
一个男人,对男人的小情绪就这么敏感,却对女人放大的情绪都瞧不出来,不是Gay,那就是还没发现自己是Gay!
“你还会笑呢,我都以为你那笑神经是死的。”
看到项翔柔和了的脸庞,虞斯言自然跟着心情好。
他看着前面的路,冲着项翔侧顶起胯,
“我裤兜里的烟和火机,拿出来。”
项翔的笑容一僵,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
强硬的剔去自个儿眼神的毛边儿,项翔脑子里一遍一遍提醒自个儿,一定得忍住。
纤长的手老老实实地插进光滑的涤纶运动裤裤兜。
项翔眼睑垂下,顿时有爆粗口的冲动。
夏天的运动裤为了透气,压根儿没内里,连裤兜口袋都是网眼儿的,项翔手一抻进去就摸到虞斯言的大腿了!
项翔捏着烟盒,果断的把手往回一抽,可天有不测风云,世间妖`孽横生,项翔的手刚抽出来四分之一,就被虞斯言给摁住,手指背面紧紧的压在大腿肉皮子上,
“我`操,你的手好凉快!”
项翔舌头都麻了,这孩子难道是故意的?!既然能腾出右手,干嘛翘着屁`股让我掏啊!
事实证明,虞斯言才是纯洁的。
就按了这一把,虞斯言立马撒开手,重新握着方向盘,一个劲儿的嘚吧嘚,
“你手怎么这么凉?生病了?”
项翔缩回手,从烟盒里摸出一根儿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