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集体宿舍,爱干净的女人们立马拖着疲软的身躯,拿着家伙什冲进了澡堂子。
男人们秉着女士优先的原则,只是擦了擦脸,然后就糊着满身的泥浆,搬椅子坐在宿舍楼底下,围着火堆等了一个半小时,烤得浑身的泥都结成了块儿。
虞斯言和项翔是最后才进澡堂的,等他俩出来,山里都黑幕笼罩了。
员工们分批吃了晚饭,一个个累得回了宿舍,整个宿舍大楼的院子里只剩下几个工作人员还走动着。
虞斯言和项翔洗完澡就直接去了食堂吃饭,食堂的人像是知道虞斯言中午没吃似的,准备好些饭菜。
如今员工们不在,虞斯言也不再用维持形象了。他端着碗狼吞虎咽着,把这两天没吃饱的分量都补齐了。
项翔一边吃一边给虞斯言夹肉,还不停地说:
“慢点,没人和你抢。”
虞斯言吃了五碗饭之后,终于不那么饿了,这才慢下速度,挺有闲心的打量起项翔一身的‘惨状’。
项翔对上虞斯言的视线,轻笑了一声,淡淡地说:
“怎么,终于良心发现了?”
虞斯言再瞅了一眼项翔满脖子的牙齿印,别开眼,说:
“你不也咬了我一身。”
项翔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说:
“是啊,我今天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有多深,这一个个的牙印,哪个不是冒血的,我真是太感动了。”
虞斯言尴尬的轻咳了两声,一开始却是是项翔咬他,可项翔从没下狠口,这过了一两个小时,那些咬下的印子早就没了,真狠下心来咬人的,是他……
“别介,我理解你,你只是岁数大了,牙口不好,等会去以后我带你看牙医去。”
项翔斜睨着虞斯言,轻飘飘的吐出一句,
“看来,中午的惩罚还不够。”
虞斯言表情一僵,憋了老半天,他忍着心里的恶心,强迫自己矫情的说了一句:
“我就好你这口,岁数越大越有嚼劲儿。”
项翔没想到虞斯言居然能说出这么‘漂亮’的话,顿时闷笑了起来。
九 复生
一顿晚饭,虞斯言一个人就吃了八大碗,塞得肚子浑圆,撑得脑子都晕晕乎乎的,吃完就想睡觉去。
项翔生拉硬拽,非要虞斯言消消食再回屋,于是,俩人就摸黑打着小电筒在山间公路上转悠着。
山里的人都睡得很早,酒店就已经看不见什么灯火了,四周都加qq,又是冬天,连叫唤的虫子都没有,安静得瘆人,再加上时不时一阵小寒风,吹得树叶‘唰唰’响,虞斯言走着走着就越来越靠近项翔,最后都走成胳膊贴胳膊了。
项翔嘴角挂着笑意,问道:
“你为什么怕鬼?”
虞斯言表情一僵,打死不承认,
“胡说八道什么呢。”
项翔哼笑一声,
“你还打算糊弄我呢?说吧,说不定我还能给你治治,你这么毛病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可不好。”
虞斯言挠挠头,酝酿了好一会儿,说:
“小时候鬼片看多了。”
这明显就是敷衍,项翔调笑道:
“我记得原来有人说,是男人就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爽快的说。”
虞斯言瘪瘪嘴,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儿,懒散地说道:
“我有次一个人看鬼片,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到电视机下面的橱子里翻吃的,结果刚找出来,一抬头,正好鬼出现,还是个大特写,那鬼放大的脸就正对着我,不到两厘米。”
项翔点点头,认真地接话道:
“然后你就吓尿了。”
虞斯言阴嗖嗖的一沉脸,瞬间抬起胳膊横劈在项翔的胸膛上,抬脚就大步往前走。
项翔倒抽了一口气,揉着被打疼的胸口,迈开长腿一步跨到虞斯言身侧,将人揽住,笑道:
“我开玩笑呢,这么大的气做什么。”
虞斯言绷着一张脸,
“生自个儿的气,不行吗。”
“觉得这毛病太丢人?”项翔轻声问道。
“不是,只是觉得太麻烦,但是我没法控制。”虞斯言淡淡地说。
项翔眼神深邃的看着电筒里射出来的一束白光,没再说话,揽着虞斯言安安静静的散步。
虞斯言以为项翔肯定会半道儿吓唬他,可俩人走了一段就原路返回了集体宿舍,项翔只是一直这么紧紧的揽着他,什么都没做。
日子在一天天的训练中枯燥又疲惫的度过,而这种低强度的训练,对虞斯言而言,是相当无聊的,要不是有项翔天天陪虞斯言过过手,虞斯言绝对会把这次实训弄成地狱式训练来打发时间。
在大家的煎熬中,训练终于到了最后一天,而这一天,上天像是要给他们践行一样,山里竟然半夜就下起了大雪,到早上还在下,山间雪白一片,绿色的树林被裹上一层银装,说不出的素雅和宁静。
重庆下雪是极少的,能积攒几厘米厚更是罕见,虞斯言起床一看见白雪,立马兴奋的把项翔从床上拉到了阳台。
项翔看着虞斯言发亮的眼睛,忍不住凑上前,在眼角轻啄了一口,道:
“今天反正是最后一天,就别训练了吧,让大家好好玩玩儿。”
话虽说的大义,其实不过是项翔的私心,想让虞斯言玩儿痛快罢了。
虞斯言正有此意,项翔给了他个台阶,他顺着就下,
“行,这么多天了,他们也该休息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