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嘴唇蛮横地覆上来,撬开他的牙关,舔弄着舌头继续方才意犹未尽的吻。被打断的情欲又开始疯涨,严廷晔推拒着过分热情的男人,唇齿交缠,身动情热,纠缠的唇间发出濡湿的声响。
林昀刻意放慢了节奏,手把手地教给楼梯上的男孩看。
严廷晔用力推开他,林昀潇洒地一挥手,拿起风衣:“走啦,奶爸。”
严廷晔回头对着满屋狼藉,头痛得不知从何处收拾。楼上惊天动地的一声,男孩摔上门进房了。
骗子!混蛋!虚伪!
一种被背叛的恶心感从胃里泛上来,两个男人叠在一起蠕动的画面深刻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方澄咬着手指来回走动,极度的不安和焦虑萦绕着他,夹杂着被欺骗和背叛的悲痛,怪不得不进他的房门,怪不得对他冷冷淡淡,怪不得他怎么讨好对方都无动于衷,症结在这里。
他冲出门,男人正犹豫着要敲他的房门。
两人面对面,方澄嘶吼着:“滚!”
“澄澄。”
“你让我恶心!”男孩脚步急促地从楼上往下跑。
男人追上去,拉住孩子的手:“你听我说。”
“我不听!他是谁?他凭什么到家里来?他凭什么弄脏我的地板!他凭什么玩我的游戏机!”
方澄的反应非常激烈,他看着客厅遍布陌生人的痕迹,而男人甚至来不及穿上衣服,裸着上身和他在这里争执。
严廷晔急得上火,又不得不耐心地和他讲清楚。如果可以,他永远都不想方澄看到他背后的这一面,这将是他毕生隐藏的秘密。而当孩子不得不发现它,还是以如此糟糕的方式,他必须尽快调整,给他加以正确的引导,把伤害降到最低。
男人低声道:“对不起,澄澄。”他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但硬着头皮也要来。方澄等着他,看他能讲出什么花来。
“额……大人有时候也会很累,累了……就会找一种方式解压,解压、发泄,澄澄你明白吗?就好像是你不高兴了会玩游戏机一样。爸爸,也有自己的游戏。”
“所以,你是玩他咯?”
严廷晔思忖着:“也不能这么说。”
男孩严厉的目光盯着他:“那是什么?他是我后妈?还是说,你和他把我生出来的!”
“澄澄。”男人皱眉:“他不会是你后妈,我也不可能娶他。”
“你喜欢他。”
方澄笃定地道。
喜欢?不,大人并不这么定义感情,成人的世界里,它更复杂、更不纯粹。但怎么和他说呢?男孩不会明白。
“爸爸也有自己的生活,给我一点空间好吗?”
严廷晔摸着孩子的头,试图让他理解自己。如今他已经长高一点了,看着也不像之前那么羸弱。他总要长大的。
男孩悲伤的目光看着他,匪夷所思,但很短暂,不过一瞬就被他隐藏在了尖锐的讥讽里。
他满身是刺,却又回想过来似的一笑:“他很好操?”
“他嘴巴甜吗?”
“我看他屁股很大,白花花的,扭得我眼晕。他屁股后面还有颗黑痣,你喜欢这样的?”
男孩以一种冰冷审视的目光研究着父亲的情人,弯起的嘴角、天真的眼瞳又对大人的世界充满兴趣。
“澄澄!”男人呵斥道:“你该睡觉了。”
方澄嗤笑:“我要你陪我睡。你们今天做下的事,我怕我会做噩梦。”
男人压抑了又压抑,“你先去洗澡。”
严廷晔趁着男孩洗澡的功夫将房子上下都清理了干净,今天是个意外。林昀从很早之前就跟他了,他们一直维系着固定合作的关系。他也只有这么一位床伴,将他那不堪入目深压于心的隐晦的一面投注其中,林昀是他作为一个光鲜亮丽的社会人士唯一的发泄出口。他不嫌弃他古怪刁钻、洁癖、不混圈,还保持着洁身自好的传统,和戴着面具装模作样的虚伪。他都包容了。以林昀的话说,他颜好、身材棒,丢在圈里可惜了。他才不要他抛头露面,自己吃独食多好。
这次是他没忍住。男孩来了后,他便一直没有纾解过,早上晨勃的时间越来越久,而男孩过来赖床的次数越来越多……趁着孩子郊游,他给林昀打了个电话。对方在他消失好几个月后终于得到消息,兴奋地立刻就奔了来。本来想约出去,却被年轻男人堵在了门口。从玄关便开始吻,两人来不及在沙发上滚成一团,严廷晔好不容易把持住,一路纠缠上楼。
两人在卧室床上做了一次,林昀肚子饿下楼找吃的。之后又上来做,从早到晚,腻在一起就没停。方澄进来的时候,他们正歇了一轮提枪再战。男人已经不想去想了。
严廷晔换了床单,擦干地板,开了空气净化器。把房间的味道都散干净。他的卧室打扫完毕锁起来了,自己也洗了好几遍,闻不出一点味道为止。
男人轻轻走进孩子的房间,只开了一盏壁灯,灯光昏暗,孩子安稳地在被子里等着他,看不出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