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精神痛苦极了,可是肉体的快感还在他身体里作祟,那种甜,美好诱人的甜,让他忍不住就想沉溺一辈子。
他狠狠地扇自己,让自己清醒清醒吧!
他跑了回去,向同学东借西借凑了两万块钱。单蕊已经急得打爆他的电话。他心不在焉,单蕊也没看出来。
两万块钱远远不够,在大四的下半学期,徐惠芳那场拖人的病就这样开场了。
才开始是胃炎,后来越演越烈查出胃癌,住进了医院就没出来过。钱流水似的花,人肉眼可见地瘦。
单蕊绝望了,崩溃了,方澄也麻木了。
他四处奔走,到处筹钱。日渐糟糕的状况让他精疲力尽,繁重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他快受不了了!
日子过得越苦,他就越想嗜甜。这时单蕊要他回家拿钱,求、借,不管怎样,拿到钱才能救命。
这一下点燃了他积蓄已久的怒火。他反唇相讥:“不去!你为什么不把老家的房子卖了?或者和你爸借钱?”
单蕊枯涸的双眼盯着他,像看仇人一样:“如果房子能卖,我早卖了!那已经不是我们的房子了!”
徐惠芳下岗后做了点生意,赔了,人家天天来追债,最后把房子收走,将她赶出了家门。
然而这些单蕊都没有告诉方澄。
“那你可以去求亲戚,他们怎么都不会见死不救吧。”
“见死不救的明明是你!严鸣,你太狠心了!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这样!明明有能力,却吝啬得一毛不拔,宁愿把钱大把大把的扔掉,也不肯给需要帮助的人。他是这样,你也是!”
“你不要把对你爸爸的仇恨转嫁到我身上,我就算有钱,又凭什么帮你?我们还没结婚呢!”
“你根本就不爱我!”
“对,我不爱寄生虫,我不爱吸血鬼!你要这样无止境为你付出的爱,抱歉,我做不到!我没有钱!”
“你骗人!你说谎!”
两人大吵了一架,单蕊哭干了眼泪,方澄的心情也很坏。他知道单蕊是迫不得已,可是他也已经到极限了。
他想吃糖,特别想,特别想。
严廷晔又给他打来了电话,自从上次之后,父亲又设法联系到了他。
一条条短讯涌了进来,安全到学校要他回复一下,晚上发个晚安,出差带礼物也要问问他。这次直接打电话来了,方澄拿着发烫的手机恶狠狠地挂掉,对方执着地再打,到最后他不得不接起。
“澄澄,我到这边出差了。”
“哪?”
“你学校附近。”
“……”
严廷晔笑了一声:“晚上六点钟到XX酒店来,爸爸请你吃饭好吗?”
方澄迟疑地没有松口,父亲率先为他做了决定。
“我等你,宝宝。”
可恨,这可恨的男人!专戳他的弱点!
他纠结了半天,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放弃去医院和单蕊和好,而去了酒店。
酒店的气氛很好,大厅、鲜花、烛光晚餐还有乐队。严廷晔穿得很正式,还喷了香水,体贴地让座。方澄穿着牛仔上衣,不说话埋头狂吃。严廷晔拿出准备好的礼物,一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
方澄看了看,放进了口袋里。
“你不用上班吗?”
“已经开完会了。”
父亲用手绢帮他拭了拭嘴角,微笑地看着他。
“哦。”
吃完饭,两人默契地上楼。一进房间,方澄便被男人拥住了。他也有些腿软,情热的气氛浓重,酒店的大床最适合做些热烈的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