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圣杰差点昏过去了,他掰着小指头在心里算了算,自己的片酬不到十万,公司还要抽成……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牛都拉不回来的差距……平时完全看不出来他有那么富裕,可能是吴魏斌不喜欢炫耀,素来又节俭的原因,这让他更加地崇拜对方的品行。
“要和师傅并肩齐驱,看来我必须得多多努力……”
张倩告诉他这些,无疑是在挑拨离间,谁听见都会心里不平衡,难免不生出点逆反心理。然而让她失算的是,梁圣杰的心态一向比较好,不但不妒忌,反而为达到这个目标更加地上进。差点没把她气死……
没过几天,剧组来了一个新客人,吴魏斌的经纪人白华带着凤凰娱乐的宣传来探班了。
演员在剧组拍戏,经纪人是不会一直跟着的,只在拍戏之初跟着一起进组,处理相关事宜。一切妥当之后,经纪人就离开,留演员在剧组拍戏。不过很多事情都是梁圣杰一手包办的,美其名曰,锻炼他当助理的能力,白华趁机四处鬼混去了,到了中期才出现,假惺惺地关怀下为公司赚钱的演员。
拍了一个多月的戏,两人疲惫不堪,都瘦了一些,和前来探班的男人白白胖胖、面色红润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甩着养得圆溜溜的屁股,做派娴熟地跟那些演员打着招呼,然后扔给吴魏斌一沓新剧本,让他拍戏之余抽空看看,分明把人家当成了摇钱树。接着又叫来宣传,让他给梁圣杰多拍点剧照,回去好多写几篇演员的宣传通稿。拍照的时候,他晃到青年身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又朝他眨了眨眼。
吴魏斌晚上要拍夜戏,来到化妆间居然不见半个人影,不由感到纳闷。其实凭他的底子,不化妆也能上镜,网上曾开过这类评价的帖子,网友都认为在所有的男明星中,他的素颜最有味道,最为养眼。
化妆间没人也就罢了,片场竟没打灯,正怀疑看错了通告,忽然灯光大作,花瓣飘洒、雪花飞扬,于此同时,音乐响起,歌声悠扬。配合五光十色的场景,浪漫极了……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放在角落的音响,正款款深情地播放着生日歌。所有的演员以及两个导演都在,大家合力把三层的蛋糕推出来,争相向过生日的影帝祝贺……
吴魏斌惊呆了。长这么大,他从来都没过过生日。真心朋友只有过两个,一般的朋友不超过五个。他既不善交际,也不愿意去交际。再说生日有什么好过的,长一岁又向坟墓迈进了一步,哭还来不及呢,哪还笑得出?骨子里有点自卑的人总会找些借口,好错过那些自己不配享用的快乐。不过当音乐响起,这么多灿烂的笑容闪烁,他还是有些动容……
梁导切了块蛋糕递给他,笑嘻嘻地说:“老吴,今年你三十七了,已经步入中年了,有没有什么打算呢?”
“能有什么打算,还不是得过且过。”影帝垂下眼,看着手中布满奶油的蛋糕,生活如果能有奶油这么甜,那就好了。但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美好哪有这么多?他咬了一口蛋糕,的确很美味,可心里却有些苦涩。
“蛋糕是你徒弟买给你的,好吃么?”不知谁多嘴了一句,吴魏斌如鲠在喉,又想吞,又想吐。不上不下,极为难受。
“咦,对了,小梁呢?怎么没有看见他?”副导左右张望着,其他人也表示不知道他的行踪。
师傅过生,徒弟不来,这意味着什么?只是一个蛋糕就够了?吴魏斌感到有些难堪,他也说不出来,究竟哪里不舒服,反正这话一问,刚才那些让他感动的一切瞬间就失去了光彩,突然一点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对不起,我肚子有点不舒服……”顾不得众人诧异的目光,男人丢下没吃完的蛋糕匆匆离开……
他知道这样很没礼貌,但确实不想留在那了,只想回到宾馆,一个人呆着……
走进房间,关上门,立刻闭着眼享受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空间的那种舒适感,他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的庆祝,就像拍戏不需要谁的喝彩。他的世界和别人的一直存在严格的界限。孤独并没有什么,只要安全。
“你回来了,这么快?”
吴魏斌浑身一颤,慢慢转过头——房间里竟烛光轻闪,一个身影坐在圆桌边,桌上放满了佳肴和美酒。他这才想起早已有妖魔鬼怪突破界限钻了进来,钻进了他的肉体,还想钻进他的心为非作歹……
“你在我的房间干什么?”明明是意外之喜,可又要故意板着脸,让他的表情显得生硬而古怪。犹如又要取,又要舍,要在一个人身上同时做出相反的选择,只有把灵魂劈成两半……
第21章 23 香肠+丁字内裤
他穿着时髦的黑色西装,头戴稍显独特的宽檐帽,也不知从哪个工作室借的,帅得简直让人恨不得把他日了。
见人到了,梁圣杰立刻坐直了,左手手肘落在桌沿,右手随意地搭在翘起的腿上,头成四十五度倾斜,眼里是酷酷的柔和光芒,连声音都粉饰了一下,低沉性感,带着一丝沙哑和荷尔蒙的味道:“我在……等你。”
然而他的苦心装扮和专门为这一刻设计出的造型,吴魏斌看都没看,直接把门推开,摆出了送客的姿态……
“这样通风效果好一点,没什么,只要你喜欢。”被寒风吹得簌簌发抖的青年,冷得蛋都紧缩了起来,可仍旧满面笑容,装作不懂,还把旁边的椅子拉了出来,“菜都被吹冷了,还不过来吃饭?这可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烛光晚餐。”
他说话越发像唱歌,低沉、磁性,甚至有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惑,步步为营地引诱着不肯就范的猎物。
其实梁圣杰的脸只有鸡蛋这么大点,可想而知他脸皮的厚度,就是用来复枪连轰半个小时也是无济于事的,吴魏斌只得妥协了。谁叫他在回来的路上就已饥肠辘辘。
见他终于肯落座,青年立刻变得殷勤,又是开酒,又是夹菜,又是盛汤,忙得不亦乐乎:“吃多点哦,等下运动量比较大,我怕你半夜会饿。”
吃了等会还要去散步?吴魏斌没理,只是大口大口地吃着。
“不不,还是不要吃得太多,撑着了,很多高难度的姿势就尝试不了了。”
影帝放下筷子,抬起头,眼神困惑又冷漠,仿佛在说:你在说什么,怎么老子一个字都听不懂?
对方又拿起一根大大的香肠,送进他碗里,笑眯眯地说:“尝尝这个,从我老家带来的,很不错。”
香肠又粗又长,吴魏斌只好拿手里,又想吃,又感觉难以下口,便试探性地放在嘴中……
梁圣杰的眼神一下就变了,变得幽深幽深的,看着他吃香肠的动作目不转睛……
影帝神经比较迟钝,丝毫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香肠闻起来很香,诱得他唾液不住分泌。然而香肠油太多,一口咬下去,就飙出一股液体,弄得唇上滴滴答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