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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学的江帆_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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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末考考过后,没两天就放寒假了。江爸江妈带着馍片一块儿去了爷爷奶奶家。江帆一个人住惯了,倒也没觉得怎么,他唯一搞不来的就是一日三餐,于是每天就靠外卖续着命。

  前儿他下楼取外卖,扭头正要进小区,看见小区铁门上贴着好大一张通知单,说是什么管道出问题了,要停一个礼拜热水。

  江帆第二大难题来了,洗澡折腾。他一天不洗澡浑身难受,可他偏偏又怕折腾,更何况这烧开的热水给他洗澡还行,给他洗直肠得多费劲儿。

  就这么挨了两天,江帆再也挨不住了,宁肯绕远一点儿,也要去澡堂子里要个单间。

  江帆跟往常一样和杜君棠报备了行程,倒也真没想着暗示什么。

  杜君棠知道了这事儿,就叫江帆去他家。

  江帆恨不能当即点头如捣蒜,满口答应,天知道他放假后有多想见杜君棠。可他还是适当忸怩了一把,问杜君棠,不打扰叔叔阿姨吗?

  那时杜君棠和他通电话,一时之间仿佛被这问题问住了,顿了一下才回他说,我一个人住。

  江帆急脾气,出门时一条围巾绕着脖子胡乱缠几圈,又胡乱系了个结,系结时力道大得仿佛要活活勒死自己,一条蓝灰格子围巾被他缠得像颈托。

  他坐进出租后座,司机在前头问他去哪儿。江帆立刻献宝似的把自己的手机呈上,备忘录里存着刚才杜君棠告诉他的地址。

  江帆到时,还没来得及给杜君棠拨去电话,就在公寓大门口一排行道树下找到人了,杜君棠正用鞋尖踹落叶堆玩儿,手里拎着个购物袋。

  落叶在杜君棠脚边扬起又落下,杜君棠歪着脑袋,一双眼睛盯着鞋尖。

  这又是不一样的杜君棠。

  江帆站在一边看,连迈步子都忘了。他就这么看着杜君棠,心口那股子又疼又痒的感觉再度蔓延到四肢去。

  江帆感觉寒风吹得他鼻尖都酸了,他猛吸了两口气,冻得上头,一下子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

  他忽然觉得寒风里的杜君棠离他有点远。

  刚出门时还着急见,一到地方反而迈不动脚了。江帆由衷觉得自己越活越怪。

  杜君棠转头看见江帆时,眼里闪过些许讶异,他朝江帆走去,皱起眉头问:“怎么傻站着不动?”

  江帆感觉眼睛湿得厉害,还用力眨巴两下想蒙混过去。他难得骗一次杜君棠,清了清嗓子才说:“……刚到不久。”

  杜君棠瞥了江帆一眼,没接这话。他拿指节蹭了蹭江帆的鼻尖,眉头皱得更深:“就这么冷么?”手蹭的是鼻尖,眼睛看向的却是江帆的眼睛。

  “还行。”这话说得极小声。

  江帆只觉身体里那颗心脏愈发不听话了,他慌得想哆嗦,垂下目光,没去看杜君棠。

  杜君棠收回手后,心跳好不容易正常了,江帆又无端失落起来。

  “走吧。”杜君棠用手里的购物袋撞了撞江帆的腿。

  江帆跟在杜君棠后面,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狗,仍旧不说话。

  杜君棠听着身后闷闷的脚步声,忽然有些烦躁,却寻不到源头。他头也没回,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江帆的“颈托”,一点儿不客气地拉着人往前走。

  “这是人都冻傻了?”

  杜君棠的手劲儿挺大,江帆没个防备,上身都给拽得前倾,一下子把他从那些又酸又累赘的情绪里拽出来了。他直晃脑袋,说没有没有,机灵着呢。

  电梯里塞了五六个人,加上他俩,空间已然相当局促。江帆紧挨着杜君棠站在角落里,两人面对面,胸膛和胸膛差了不到十公分的距离。

  江帆恍惚能听到擦过他耳畔的杜君棠的呼吸。他眼睛没别处去了,干脆盯着杜君棠手里的购物袋看。

  “我刚去看了冰箱,家里的菜可能不够了。”杜君棠瞧见了那目光,随口解释道。大概碍着电梯里人太多,怕扰着别人,杜君棠压着嗓子在说,无端温柔。

  江帆听了这话,立时殷切地望向杜君棠。他没问出口,眼里却分明写着:我可以多待一会儿吗?真的可以吗?

  兴许是江帆这眼神太有趣,杜君棠没忍住,别开目光,悄么声地扬了扬嘴角。

  杜君棠拿下巴点了点自己手里那袋东西,头也没点一个,只朝江帆挑了挑眉。

  ——你说呢。

  江帆进门先惦记着换鞋,站在玄关一脸紧张,把来时对杜君棠住处的好奇全忘了。

  “你紧张什么?”杜君棠也没看他,从带回的购物袋里取了双新拖鞋搁在他脚边,语气平常。

  江帆低头换鞋,被问得更紧张,嘴巴一张就榫不对卯地说;“想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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