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嘴比脑子快,问题脱口而出。
杜君棠这才抬眼看一看江帆,他将烟从唇边移开,又弹了一次烟灰,将滤嘴冲向江帆。
那烟递到了江帆眼前,是刚才杜君棠抽过的那支,江帆鬼使神差地偏头凑近,微张开嘴要去含。
滤嘴蹭过江帆的唇瓣,下一刻抽一半的烟就被摁灭在烟灰缸里。
“不要太期待成为大人。”
那低沉的嗓音里透着点倨傲和孤单,让江帆想起最初的八六。
江帆想,自己到底要长杜君棠三个月,这话让杜君棠来说好怪。
没能同抽一支烟的怅然若失感尚未完全消弭,江帆就被杜君棠压在了沙发上。唇瓣忽的被人噙住了,江帆呆愣住,手顺着沙发边沿无力地滑下去,指骨触上了冰凉的地板。
鼻息间充斥着烟酒味,舌头和舌头在口腔里搅弄着。
江帆浑身瘫软得连抱住杜君棠都做不到,任由杜君棠的气息侵占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地板上先是丢了一件外套,紧接着是T恤,最后是裤子、内裤。
杜君棠在他身上一边用手支起上身,一边摘了眼镜,沉声命令道:“腿掰开。”
江帆仍然凡事要迟钝半秒,他用双手扣住腿弯,将不着一物的下身暴露在杜君棠眼前。他浑身上下只剩一双纯色的高帮袜,刚遮过脚踝,往上看是线条匀称的小腿,平白惑人。
杜君棠抚弄着他阴茎的顶端,用指腹一下一下地蹭,哄他出点水儿。
杜君棠一句话就能把江帆惹硬,更别提上手又摸又捏了,前列腺液听话地从小孔里流出来,润湿了杜君棠的手指。
江帆几度羞得想伸手挡一挡脸,想起杜君棠的命令,双手又始终死死扣着腿弯。
杜君棠将第一根手指插进他肛口时,江帆就忍不住叫出来了。身体作何反应他已记不清,更多是精神上的愉悦。
包在袜子里的脚趾不自觉蜷缩起来。他第一次在产生快感时哼叫杜君棠的名字,而不是八六。
那晚江帆真以为杜君棠要那么干了他。
后来杜君棠也只是用手玩他,高潮结束后,杜君棠给他下面上了锁,还用绳子绑了他,算罚的。
幸好第二天是个周日,那晚两个人几乎都一宿没睡。
杜君棠拿管教的口吻同他说,往后来之前要告诉他,不准不打招呼直接过来。
江帆当然说好。
他半卧在沙发里,被红色棉绳缚住了手脚,动弹不得,杜君棠拿了热水过来帮他清理身上。
杜君棠身后的矮几上,又一次传来“嗡嗡”声。
江帆印象中,那晚杜君棠的电话就那么又震又唱地断断续续响了半晚上,杜君棠一概没管。
那晚之后,杜君棠似乎又恢复如常。
那些细微的差距江帆是看不出的,却隐隐能感觉到,但他列不出一二三的东西,他一贯犯懒当不存在看待。
琢磨不透的东西还要瞎琢磨,这不是费劲么。
天气稍暖,学校组织研学旅行,高一高二一起,去城外的农博园。班里的崽子们大呼坑爹——别的学校都不这么敷衍的!怎么都要上个山过个夜什么的,怎么就我们这么磕碜去农博园转悠。
平日里经常带头搞事情的江帆也被班里人拉住试探着问:“小帆哥,你怎么看?”
江帆嘿嘿笑,一脸无所谓:“我都行,我都行。”
横竖有杜君棠去就行。
那人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唉声叹气走了。后来那伙人联名上书不成,大家该去哪儿还去哪儿。
当天要起个大早在校门口集合排队上大巴。杜君棠家比江帆家离学校近一点,江帆于是又找着由头住杜君棠家。
江帆起初睡的地板,半夜里迷迷糊糊觉得自己身子悬空了,他乏得不想睁眼睛,感觉谁把他抱着,就撒娇似的在那人怀里蹭着脑袋使劲拱。
一个很轻的声音凶他:“别乱动。”
江帆立马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