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赵钤羽似乎从中察觉一丝怅然落寞之意,只是再看时,那双凤眸已幽深暗沉一片,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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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天边一颗星子也没有,整个皇宫笼罩在黑暗之中,飞檐翘角,幢幢殿影,隐隐透着一股阴森寒凉之气。
“胖子,你困不困?”一身量瘦长的小兵张大嘴打了个呵欠,一边伸手戳了戳身边块头大了一倍的同僚,有些含糊不清道。
他口中的胖子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小声点!”说完看了看四周,又道:“困有什么办法,今天晚上你敢睡试试,出了事……”一边在颈边做了个手刀的动作,嘴里应景地“咔嚓”了一声,那瘦子便直了直身子,拧了自己本就没二两肉的大腿一把,睁大眼睛看着前方。
“我说,我总觉得那边有声音啊。”瘦子纳闷地侧耳听了许久,又扯过胖子让他听。
胖子凝神听了半晌,忽觉地面震动了一下。他虽胖,却是跟着孟秉川打过几年仗的,因腿上受过伤,落下了腿疾,再也不能上战场。孟秉川从不苛待手下,便将他们这些人安置在宫中守卫,正因极为熟悉兵马之声,胖子立刻察觉到了不对,目露精光,对瘦子道:“怕是今晚你我小命难保。”话音刚落,城门外一阵轰隆巨响,城头燃起数百举火把,将城门前一片空地映得恍如白日。身穿黑甲的兵士手举矛铁密密麻麻挤在城外,看不到边际,如同没有灵魂的蝼蚁,看得人一阵胆寒。
李骞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朝身后挥了挥手。
“大将军造反了!”
“大将军造反了!”
……城门口一阵喊打喊杀之声,兵甲交刃,血色四溅,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听到手下来报,孟秉川从座上惊起,对一旁的薛庭厉声道:“快调动京畿军!”却见薛庭在他面前单膝跪下,阴鸷俊美的侧脸在烛火下忽明忽暗:“将军,胜负已成定局。识时务者为俊杰,立刻举旗投降,还能保您府中几百条人命。”孟秉川瞪大眼睛,指着他的手指不停颤抖,见薛庭面上毫无波动,忽然仰天长叹一声,颓然倒在官椅之上。
当晚宫中火光冲天,映亮了半个京城,直到天边微亮,这场大火才渐渐熄灭,烧焦的宫殿下尸体无数,将那些污秽恶浊也尽数掩埋。
第31章
朝廷那边已是风起云涌,却并未影响百姓们如同往常一样吃饭睡觉,不过是街头巷口、客栈酒楼里又多了许多议论之声,倒愈发热闹了。
凝兰看书看得倦了,刚想闭眸小憩片刻,就听院中传来院门被推开的声音,重重的履靴落地声停在门外。
毫无预兆地,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凝兰微微眯起眼,一时有些看不清那人背光的脸。
“啊!”身子忽然被悬空抱起,那人鸠占鹊巢在圈椅上坐下,然后将凝兰放到腿上。
薛庭捏住凝兰下巴,抬起他的脸眯眼打量。
“瘦了。”衬得眼睛愈发大了,真漂亮。
凝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薛庭挑起嘴角:“这有何难?”他不在京城,自有人告诉他京城里发生的一切,包括眼前这个人的所有消息。
这几日赵衍自是无暇管他,李魏亦回府议事,他隐隐猜到其中过程,也听闻街头客栈中有人议论此事,心知与薛庭也脱不了干系。
薛庭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不经意地解释道:“赵献一向重文轻武,朝中那群顽固老头也极力主张向边境外族求和,这样的人若是让他当了皇帝,岂不是把武将逼向绝路。况且如今战事胜利在即,将士们谁也不想功亏一篑。李骞本不欲掺和此事,却不知为何改变了主意,听说是他嫡子李魏与赵衍有交情,这我倒也不甚清楚。”薛庭含笑看着凝兰,眼中意味不明,又道:“赵衍虽狡诈多端,也不失为一个君子,治世之能亦比赵献强上许多,赵献以为已将三品以上文臣笼络,却不知赵衍早已下定起兵造反的决心,那些四五品的年轻官吏又岂是等闲之辈,对那群冥顽不灵的老头早已心存不满,暗中支持赵衍,这皇位早已在赵衍囊中。”凝兰避开薛庭的目光,垂眸道:“听说前太子如今下落不明?”“有人在干清宫挖出一具带着太子符印的尸体,已经焦得看不清面目,至于赵衍信不信,恐怕在场的明眼人都心中有数。”“这么说,赵衍何时登基?”薛庭挑眉一笑:“这我如何能知晓,倒是你,可以亲自问他。”他脸上的笑意随着话音落下而敛了起来,眼中凌厉之色渐重,身上的杀伐之气无所遁形,与那日在客栈时远远所见时给凝兰的感觉如出一辙。
凝兰如遭重击,想从他身上站起来,手刚碰到薛庭如硬铁般的大腿,就被薛庭大手摁住,直接撕碎了下裳,握住前面五指微动。
凝兰猛地抽气,身子一颤,已软倒在薛庭怀中不能动弹,只随着他的动作低低喘息。
薛庭慢条斯理地抚弄半晌,见凝兰闭眼咬着下唇气短声促,便松手解开自己裤带,抱着他往他那孽根上按。
方入了个龟头,冷汗顿时从额头淌下,凝兰眉头紧蹙,眼中泫然欲泣,摇着头着推拒:“不,不要,好疼……”薛庭亦觉那处艰涩,夹得他一阵抽疼,这般僵持了片刻,薛庭抽出孽根,让凝兰在他腿间跪下,按着他的头凑在那紫黑巨根前,哑声道:“舔到你觉得可以为止。”薛庭那处毛发异常茂盛,连绵直到肌肉分明的小腹,腿间那驴样物事朝他直挺挺翘着,散发着一股让他浑身发烫的气味。凝兰只觉花穴一紧,已沁出些湿液来,颤着身子探出嫣红的小舌,轻轻舔舐柱身。见薛庭一双黑眸紧紧盯着他,凝兰面上一红,扶着那根将那物事纳入口中,撑得腮帮子发酸,才勉力吃进一小半。
凝兰闭着眼不住吮吸,鼻间湿热气息喷在薛庭小腹上,令他浑身一僵,那物又蓬勃了几分。凝兰只觉嘴角都要撑裂了,眼角也渗出泪来,唔唔叫着吐出那物事,双手握住仰着头看向薛庭。
薛庭拍了怕腿,凝兰抽泣一声,却十分乖顺地撑起身,张开腿朝那孽根坐了下去。
“唔!”花穴内已湿滑无比,然入了一半仍觉体内裂痛,凝兰撑在薛庭坚硬的胸膛上,久久不敢再动作。
“你同他们也这般娇气?”凝兰呼吸一滞,顿觉身子如坠冰窟,却是怎么也不肯再往下坐了。
“这些日子他们都是怎么干你的,你不如说与我听听?”薛庭冷笑着道。凝兰的容貌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比几月前消瘦了些,可从头到脚透着的那股被男人滋润过的气息却怎么也藏不住,连看人的眼神都透着如丝的媚意,更不提瓷白的肌肤,润泽嫣红的双唇,清冷中透着放荡,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尤物了,可惜不是他的功劳。
凝兰眼里也冷了下来,面无表情道:“你放开,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薛庭身体僵硬,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见他并不看自己,竟似与他全然陌生一般,顿时心头一阵剧痛,脑袋里嗡嗡直响,转过他的脸恶狠狠道:“你再说一遍!”凝兰平静地看着他:“你走,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薛庭死死盯住他,薄唇紧紧抿着,心头涌上一股凉意。片刻神情也淡了下来,看也不看一掌将他推倒在地,沉着脸色整理好衣物就往外走。
临出门前,见他狼狈地坐在地上,雪白大腿露在长衫之外,低着头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般,薛庭只觉喘不过气,恨不得伸手将这人掐死,免得他再来扰乱自己的心神。
凝兰坐在冰冷的地上,整个人都麻木了。他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血液一阵阵往头上涌,憋得他面红耳赤,头痛得仿佛就要裂开。面上冰冰凉凉的,伸手一抹,手上都是水,也不知从何而来。渐渐地,他口中忽然发出一些微弱而怪异的声响,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压抑地人脊背发凉。过了许久,他以为那人早已走得远远的,又想起他方才说过的话,只觉眼前一片黑暗,一口气吸到一半便重重咳起来,边咳眼泪就如同断线的珍珠不住地往下掉,呜咽声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愈发明显,低低的,如同被抛弃的孱弱幼兽,身子抖得好像下一刻就要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