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息粗重地笑着,一边安抚似的抽动:“总有这么一遭,熬过了就舒服了。”疼痛稍减,凝兰渐渐从中尝到趣味,双腿自觉勾到石闵腰上迎合,轻喘道:“准……准你再快些……”他知石闵欲望旺盛,心中又因之前抛下他的事对他歉疚,见他忍得辛苦也又些不忍,便不再折磨他。接下来自然逃不过被石闵按着猛干,然而时辰快到,又不得不再催他快些,一时间在石闵身下哭得凄惨,几乎就要失禁。
待床帐里渐渐没了动静,窗外已经全亮,街巷也有了人声,显得格外有烟火气。凝兰躺在石闵怀里,浑身笼罩着石闵浓烈的野性气息,心中无比安稳。
石闵动了动,将他揽得更紧,道:“你真打算一辈子留在这里?”凝兰看他一眼,心里亦有些犹豫。如今白宁鹤就要成家,还开了绸庄,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倒没什么需要他担心的。而他这里,也不用再向赵衍隐瞒行踪,去哪里全凭他意愿。眼下日子虽平淡,却让他十分满意。若说唯一一个离开的理由,便是怕白宁鹤发现他与几个男人纠缠不清……他想了想道:“你可是不喜欢这里?”石闵摸了摸剃干净胡子的下巴,嘴角带着无所谓的笑意,幽绿的深邃眼眸盯着他:“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是这地方的人看见我就一副看见怪物的表情,我怕吓到他们。”凝兰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石闵五官深邃,面部线条十分冷硬,尤其是一双绿眸,盯着人看时格外凶恶。刚来时他胡子拉碴,越发让当地人退避三舍。如今刮了胡子,倒没那么野蛮了,甚至十分英俊狂野,与南人的白净文秀全然不同。一回一位相貌姣好的妇人来接孩子,正巧遇见石闵从房里出来,顿时愣在原地,脸上红霞遍布,一副软了腿的模样,被凝兰恰巧看在眼里,默默在石闵头上记了一账。
想到这里,他垂下眼睑道:“待哥哥成婚,我便没了牵挂,你想去哪里,我跟着你走。”石闵乍一听到这话,先是心头一热,目露惊喜之色。然而想到凝兰上回骗了他的事,便冷静下来,沉声道:“若你哥哥再有什么事,你是不是又要回来‘照顾’他?”照顾两字他说得格外重,分明是在表达不满,让凝兰有些好笑。
“往后有嫂嫂照顾他,若是寻常小事,我自然不会回来,”见石闵眉头越皱越紧,凝兰抿嘴一笑:“便是我来,也是与你一起,你可放心了?”石闵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不成。你给我立下字据,白纸黑字我才放心。”凝兰自个儿种下的苦果,这时只能满口答应,权当哄他开心。
第70章
几日后,白宁鹤终于归家,虽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但满面笑意,精神万分,显是心情极好。
凝兰曾去绸庄走了一趟,见柳亭玉与白宁鹤凑在一块商量事体,郎才女貌,十分和谐。而绸庄上下亦打理地井井有条,生意红火,他便知家中好事将近了。
果然,白宁鹤当晚就来到他房间,与他说了求娶柳亭玉一事,凝兰自然极力促成,让白宁鹤切勿怠慢了她,定要按着规矩大办才是。
白宁鹤连连点头,一日后回来却说柳亭玉道不喜繁琐,一家人吃个饭便成,不必管外人怎么看。
既然是柳亭玉要求,婚事办得十分低调,不过还是请了常往来的邻里前来吃酒,算上绸庄的事,可谓是双喜临门。
家中多了一位女子,虽说柳亭玉脾性直爽大方,但总多了许多需要避讳的事宜,更不说白宁鹤与柳亭玉新婚燕尔,再如何也掩藏不住眼中的浓情蜜意,倒常常让一旁的凝兰有些尴尬。
白宁鹤心思细腻,自然也察觉出什么,只是往后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倒不如现在就让凝兰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也好过刻意收敛,平白添了生分。因此当凝兰过来找他,与他明说离开之事时,他顿时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
“可是亭玉让你不自在了?我知你自小不喜人多,你若不适应,我明日便去买一处大宅院,你们也不必时不时就打个照面。”凝兰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却带着轻松的笑意:“并非哥哥想的那样,只是我惯了京城里的日子,在这里总觉得不得志,便想四处看看,长些见识。”白宁鹤看凝兰的神情,心中隐约明白这不过是凝兰的说辞,只是他向来不忍心为难他,便闷声道:“你若是真这么想,我怎会阻拦你,只是……”凝兰:“?”他面上露出一丝尴尬,很快便调整过来,直视凝兰道:“你与你那朋友,可是……咳咳……”他在感情一事上不算敏锐,但凝兰与石闵之间的气氛实在暧昧,不容他不多想。
见凝兰没说话,唯恐凝兰觉得自己要“棒打鸳鸯”,白宁鹤连忙接上:“如今你也到了娶妻成家的年纪,哥哥知道你处境与常人不同,只望你过得开心。我看石闵待你是真心,你若对他亦有好感,哥哥自然会支持你。”凝兰嘴角抽了抽,侧过脸不让白宁鹤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淡淡道:“哥哥放心,我会记着的。”白宁鹤抬起头,看着烛光下凝兰秀美绝伦的侧颜,一时有些呆怔,心中莫名像被棉絮塞满,又堵又胀,刚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就见柳亭玉袅袅婷婷地从外头进来,笑容满面,看见凝兰时也有些惊喜,在凝兰身边坐下说起话来。
白宁鹤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是那种烦躁感却始终不减。待凝兰走后,柳亭玉上前为他宽衣,看到妻子娇美的脸庞,白宁鹤心情稍缓,才与柳亭玉谈笑起来。
……回到屋子,凝兰站在窗边发呆,夜风寒凉,他抚了抚手臂,将窗户关上,只听身后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快要贴身时,身子随即凌空而起,已叫石闵横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又在想什么?”石闵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气,他在这里没什么事做,凝兰不在时便去酒肆喝酒,只等凝兰开口提跟他走的事。
方才见凝兰倚在窗棂处,背影清冷孤寂,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立刻皱起眉将他抱入怀中,才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他的。
凝兰看着石闵除去他鞋袜外衣,蹲坐在他身前,长满厚茧的大手握住他脚踝细细摩挲,随后沿着亵裤与皮肤的缝隙探进去,一直摸到腿根。
凝兰往后一缩,乌黑明亮的眼睛与石闵对视,渐渐抿嘴笑起来,却不说话。
两人维持着眼下的姿势不动,忽然石闵绷着脸站起来,一件件解开自己的衣物,一双绿眸始终落在凝兰脸上,眼神越来越深沉。
凝兰目光游移,眼见石闵去解裤带,往下一点处薄薄的绸裤高高顶起一个帐篷,鼓鼓囊囊的,空气里有一种紧张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凝兰面颊绯红,难得没有挪开视线,就这么看着石闵除去所有束缚,露出傲人的那处,然后弯下腰去脱他下身的衣物。
两条腿很快就光溜溜地暴露在空气中,私处怎么也挡不住。即便两人做这事已经极为平常,凝兰还是忍不住拉下上衣衣摆去阻挡石闵的视线。
然而石闵却不在意,笑了一声,抬手用枕头垫高凝兰腰臀,然后低下了头。
极其娇嫩的地方被什么湿滑柔软的东西舔了一下,凝兰浑身一颤,猝不及防地看向埋在腿间的脑袋,下一刻就咬住自己的手腕,腰不住地往上弓起又落下,嘴里直发出呜呜的喊叫。
他浑身烫得惊人,如同一条被抛上岸的鱼不住扭动,快感一阵阵往上涌,让他失去思考的能力。身下那条灵活又粗糙的舌头终于从穴口出来,突然狠狠碾过小石子般坚硬的肉蒂,凝兰身子一抽,穴口用力收缩了几下,涌出一股晶亮的湿液。
“水真多。”石闵笑得邪气,拿小衣把水拭了,然后跨上床挤入凝兰腿间,对准嫩红处就捅了进去。
……畅快淋漓地弄了一遭,石闵仍压在凝兰身上不起,两人下体紧密结合,感受高潮后的余韵。
片刻后凝兰才慵懒道:“我已经与哥哥说了,过两日就离开此地。”石闵一颗悬挂的心终于落到实处,把脸埋在凝兰脖颈处,轻喘着愉悦道:“那便好,你可愿跟我回北边?”凝兰脑海中映出北边独绝的风土人情,心中也有些激荡,便轻笑道:“我既然答应过你,自然不是骗你的。”石闵眼睛一亮,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一边来回亲吻凝兰赤裸的肩头与颈项,一边状似无意地笑道:“这两天我出去,似乎看到了熟人。”凝兰仰起脖子,迷迷糊糊地问:“嗯?谁?”石闵的嘴唇一路往下,道:“应当是我看错了。”“唔……”凝兰眉头一蹙,努力张开腿调整姿势适应石闵的侵入,也没再多想他的话,让情欲支配了所有思绪。
……处理完私塾及其他事宜,临行前,凝兰独自回了常恒一趟。
白宁鹤不时回来打扫,家中一尘不染,如同还有人居住一般。
凝兰缓步走进自己屋子,环顾了一圈,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往事不可追,他笑了笑,然而目光最终落在那张旧榻上时,心口却忽然抽动了一下,眼神也渐渐恍惚……曾经两具略带生涩的身体在上面纠缠呢喃的景象莫名狠狠撞入眼帘,越来越清晰,相处的每一个细节,说的每一句话都还历历在目,仿佛这一切不过是几天前的事。可如今,那人究竟在哪里……又过得如何?凝兰不禁后退了几步,暗自心惊,努力想甩去那些回忆,可一颗心却越跳越快,在耳边如同擂鼓,他忽然猛地转过头去看窗外,见院子里空空如也,只有远远传来的几声野猫呜咽,这才渐渐回神,发现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似是经历了一场劫难。
他掩面闭眸,重重喘了一口气,放下手时已然神情平淡如许,再没有多留,转身便步出房门,朝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