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我要海苔的。」冉撷羽拿了一包仙贝,喀滋喀滋咬。
「给我奶油饼干……人家都抱上来,不就是要做?」安掬乐一边吃小酥饼,一边喝精力饮料。
这搭配……两个女人黑线。任婕宜道:「你这样,好像只是看上人家的……肉体,对方也许很不安喔。」
安掬乐反应很惊。「啊?我确实只看上他青春ㄟ霸体啊,不然咧?」
冉撷羽:「……」
任婕宜:「……」
冉撷羽叹了一声,拿这朵下流花没办法。「既然如此,就没啥好抱怨啦,人生在世,能活一天活一天,能干一天……就一天,你这把年纪,遇上有干劲的不容易,好好把握。」说罢,她又给安掬乐打开一瓶,表情诚恳。「加油。」
安掬乐:「……谢谢你了。」
归根究底是自己贪恋美色的问题,少年每一寸肌理都太诱人,身体线条漂亮流畅,前回他彻底实现了自己的恶趣味和妄想──拿了一套正式军服给少年穿,整体是黑色的,衬得人益加精神笔挺,甚至充满一股强悍美感,安掬乐当场心花就开了,开了满片花圃。
他蹲下给少年口交,握着他那强悍粗壮的茎根,贴往脸边:「用你这个……鞭打我。」
……于是当晚他被彻底鞭笞,搭计程车回家时,司机北北被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吓到,差点以为自己载到鬼。
「总之,」任婕宜在旁好心建议──她只知安掬乐性向,不知其他。「可以试试看其他有益身心的活动,有时候对方抱上来,只是想碰碰你,不一定非做不可,倘若两个人相处只是做做做,好像太空虚了,不是吗?」
不是。
对安掬乐来讲,孤男寡男俩基男同处一室却啥也没干,才叫真正空虚。
可他无法和任婕宜解释这个,并非有所保留,而是……她那副诚挚表情和口气,令他百年难得地居然有种良心被戳中,好像真的很不应该的感觉。
若是二十六岁的对象,安掬乐管他咧,想干就干,不想就掰掰,问题……十六岁,还是国中生,自己又是人家第一次,他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当初心血来潮叫住少年,究竟对还不对?
安掬乐意外发现,原来自己身上居然还有名为「常识」的东西存在。
如果没叫住他,少年肯定进不去酒吧,或许摸摸鼻子转身就走;或许总有一天,依然会跳入这个世界,但最少不会是未成年的现在;更不会一头跳入他这般……浩瀚大海,只问肉体,不关心其他。
……算了,人生哪来这么多「如果」。
安掬乐把手边那瓶精力饮料喝尽,朝任婕宜扬了扬。「谢了,我会参考看看的。」
◎ ◎ ◎
这一周,安掬乐依旧和少年约了。
安掬乐到旅店门口时,少年还没来。
很难得,杜言陌从不迟到,他一般都跑步过来,可时间总能抓得那样准,他到时,浑身刚因跑步冒出腾腾热气,在这凛冬里,鲜活动人,这时候的少年肌肉摸起来格外有弹性,相当黏手,安掬乐当真是喜欢得没法讲了。
安掬乐等了一会,并未不满,毕竟谁没状况?他没刻意发讯询问,别看那小子一脸老实,正直风范,骨子里对这事精着呢,相处久了就知道,杜言陌那厮……色得很,他是下流低级在明面上,少年是全搁在肚子里了。
正所谓惦惦吃三碗公,安掬乐这缸米,算是被他掏得一粒不剩,边缘残渣都没放过。
想着这样那样一堆事,安掬乐怕寒的身体蓄积出热意,他冰凉的手在口袋内拚命磨蹭大腿,想令之暖和一点。
远处大楼上有个电子钟兼温度计,上头显示的数字不论哪个都叫人咋舌:九度啊!要命了,而且这都快三十分钟,人还没到,太不寻常了。
他忖着要不要联系一下,可手才刚搁进包里,就迟疑了。
他跟少年,做得太频繁了。
尽管最多一周一次,但哪次不是做得人家整片床铺湿淋淋的,拧得出水?
一来一往、一进一出,安掬乐都觉自己这菊花要成少年专属。把他形状、角度、脉络全记住了,对方亦不遑多让,现在压根儿不需名师指点,已成名副其实的高徒,青出于蓝指日可待。
安掬乐每次都很爽,可爽度越大责任越大,好好一根幼苗被他当大树,又晃又摇……这算不算另一种揠苗助长?
这段日子他有空就翻来覆去地想,几回想断又断不下手,他以往不能理解人家分手还在捡理由,如今倒懂了。硬不下心、绝不了情,若肉体上合拍得能奏交响乐,便更天人交战了。
总归都是骨子里那点儿依恋作祟。
要不就拿这次当藉口,散了吧。
他这一迟疑,手机就没拿出来,寒风终于冻得他骨头发疼。看看时间,竟过一个小时,他决定走了。
不料刚转头走没几步,后头便传来一声高喊:「菊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