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掬乐听着,嘴角越笑越开。真好,他们相爱,相互友爱。
两情相悦的滋味终究比单恋美好得多,安掬乐决定把那些唧唧歪歪的事全忘了,开心跟他一生挚爱喝酒。
安掬乐一到酒吧,便豪气地道:「宝贝,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乔可南很实际:「我不想让老板跟我的钱包一起困扰……」
安掬乐翻眼。「好吧,我醉就归。」
这条件容易多了,安掬乐酒量不错,但总归是正常人该有的量,乔可南不正常……喝着喝着,酒意上来,安掬乐忍不住问:「你说,人为何非爱不可?像你我都曾深深伤过,偏偏学不了乖,一爱再爱,即便前方充满荆棘与障碍,也要做爱……」
他口气起先还一派吟游诗人,最后变成淫游湿人。算了,乔可南捡着他前头的话回:「因为我们想爱,我们就别无选择。」
这是孙梓评《男身》里的句子,很文艺,然而不可否认,它很有道理。
遇见了,谁都别无选择。
安掬乐笑了两声。「嗯,那就敬爱。」
「好。」乔可南与他碰杯。
安掬乐饮尽。「敬做爱。」
「……」再碰杯。
「敬唧唧……」
乔可南:「你够了!!」
敬来敬去,安掬乐终于醉了。
他很少喝得这般醉,整个人挂在乔可南身上,在酒吧里不停唱八○年代复古歌曲,就连乔可南送他回家路上,都不安分。
而且这回更狠,直接大跳针:「你还会想我吗?你依然不说话。爱情就像是梦中花,醒来后都是假。这样最好吗~~让我把爱全部都让给他,一个心,分一半好吗?剩下的心愿意留给我吗……给我吗~给我吗~给我~~吗~~」
乔可南崩溃:「给你妈啦!!」
安掬乐:「给我~给我~给我~亲爱的,你给我,一个心,分一半,剩下的给我……」
他唱得入魔,五音不全仍能听出一丝哀婉,乔可南不骂了。
他嘀咕:「上辈子欠你的!」
他任劳任怨,把半醉半醒的安掬乐送至门前,掏他裤子口袋拿钥匙。安掬乐嗯哼嗯哼叫:「讨厌啦~干么这么猴急~~」
「……」乔可南心底连连骂娘,但还是尽责回道:「早进去早了事。」
安掬乐笑着亲他。「那你要温柔点喔~~」
乔可南心道:我没掐死你就算温柔的极致了。
千辛万苦,总算把这朵醉花送进屋里,安掬乐醉归醉,依然谨记千万不可以弄脏屋子──当下冲进厕所,大吐特吐。
乔可南喘口气,走到厨房,虽说只来过一次,但安掬乐房屋格局简单,他想倒水,瞧半天却找不到一只杯子。
乔可南:「你家被偷杯子的洗劫了?」
安掬乐吐完了,清醒很多,不过依然摇摇晃晃。「我扔了。」
「?」乔可南莫名,指着半个杯子都不见的碗柜。「全扔了?一个没留?」
安掬乐点头。「嗯,脏,洗不掉,不留了。」
说完,他摇摇摆摆,趴在沙发上,彻底挺尸。
安掬乐做事向来很随心意,没有准则,乔可南只得翻他冰箱,找出矿泉水,走过去。「菊花,喝点水。」
安掬乐整个脸埋进沙发,一动不动,乔可南翻他几回,都翻不动,又怕他闷死了,不敢走,索性坐下。
这时他才注意到茶几上有本绿色簿子,上头印个校徽,一行「台北市立信丰国民中学」令他无语半晌,心知本子的主人,约莫就是他旁边这位今晚发疯的主因了。
他没翻看,仰头喝水,喝到一半,骤然一个念头窜过,乔可南被呛得连忙转头,推了推沙发上的人。「咳咳咳……你让他进屋来了?」菊花没向他提过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