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陌一震,动作停了。
安掬乐双眼盯着天花板,还是办不到……杜言陌抱他的方式,从来都是温柔珍惜,第一次这般不顾他感受,他被养坏了,不是那样的拥抱,就不要。
不要。
于是,杜言陌平息了下来。
这是安掬乐教出来的:对方真切表示不要,那再进行下去,就是畜生。
世界上,有一些事能做,有一些事绝对绝对的不能做。
罔顾对方意愿,侵害一个人,便是其一。
安掬乐喘了口气,自他身下爬起,在昏黄不明的玄关灯下,他瞅见杜言陌表情,十分阴暗,仿如黑夜里被云霭遮住的模糊星辰,黯得人伤怀。安掬乐捧住他的脸,少年眸里一点水光,隐隐波动,逼人心软,气都气不起。
安掬乐柔柔吻上对方嘴唇:「不是不能做,但不能这样做,懂吗?」
杜言陌没声,可他确实冷静下来,不再有进犯行为。
安掬乐亲着他,从嘴到下巴、脖颈,一路绵延,甚至亲到少年十指,他一根一根,细细吻过,这副指掌曾经给他多少欢愉,安掬乐没忘,记忆好得他再找不了旁人。
思及此,他眼角轻勾,眸眼上抬,见对方喉结上下滚动,有动情之势,便咬住少年指腹,再用舌尖舔舐。
杜言陌呼吸加重,胸膛明显起伏。
安掬乐将他右手两指舔湿,将之引导至他腿间肉洞,杜言陌会意,缓缓将两指探进。光靠唾液润滑有点儿困难,但安掬乐能做到为他敞开,疼一点也行,对象若是少年,他不讨厌,但不能暴力。
他不想他们之间,有那样差劲的阴影。
「嗯……」手指闯了进来,杜言陌对此事也不算生,他对安掬乐身体的了解,甚至赢过了本人,里头温热软腻,柔软得叫人再升不起一丝残暴念头,他被刚刚的自己骇着,一时僵住,浑身犯寒,安掬乐安抚他:「没事了,不要紧……」
杜言陌眼眶有点儿酸。
这个人总是这样,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伤害看到最淡,甚至能安慰别人。他见识过他对人真正搁下一切的那面,一直害怕他们之间变成那样,他却砸了。
他差点就用最差劲低劣的方式,伤害了这人。
那样,他就会真的讨厌他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伤害了你,我明明想努力,用你需要的方式对待你,变成你要的任何样子,只要你高兴、只要你高兴……
原则、尊严那种东西,早在第一次时,就该舍弃了。
偏偏固执地守着,死不肯放,可绕来绕去,还不是来到这里?
他没处可去了。
也不想去。
只想拥着这人,当他的狗,或什么,都好。
他定下心,恢复照常──倘若这是他唯一能做好的事,那就做到最好。他耐性得在毫无外力辅助的情况下拓张,令安掬乐那儿馋馋吞进三根手指。进出顺当,安掬乐被磨得前头发硬,泌出淫液,数回讨饶:「快点……插我、插我……」
他黏膜张开,穴口收缩发颤,体内一股热火闷烧,刚被狠狠掐过的乳尖此刻又痒又疼,他伸手碰触,便觉一阵微刺,各种无法发泄的状态令他迷乱,变成了另一种折磨。
「进来……快进来……」安掬乐催促,像是带了一辈子的感情,极力索求。
杜言陌早已发硬的肉具蓄势待发,抵在对方翕合颤动的穴上。
那儿十分柔润,不需他挺腰,已主动将他性具吞附进去,安掬乐抬臀,配合着张大双腿,偏偏对方硬生停下,不动半分,安掬乐急得嚷:「别这样……」
杜言陌:「……我是谁?」
安掬乐怔忡,喂,别在这关头搞失忆吧?
他原想吐嘈,可盯着少年灼灼眸光,安掬乐瞬间明了他所求,他脸热,从未尝试在床笫间喊人名字,太过黏腻,然而身体跟嘴巴都很诚实:他要他。
他要这个少年……这个男人。
「言陌……」
随同这句呼喊,少年坚硬的肉器进犯,可只插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