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掬乐红了眼,又抓又挠,再唤一声:「言陌……嗯……」
像一种邀请,又似一种全然的面对,每喊一声,少年便进得更深,直到没入了底,安掬乐呜咽,不停喊:「言陌言陌言陌……啊啊……」
杜言陌挺胯,再不硬憋,他扯开安掬乐的腿,用一种更刁钻的角度侵入,摩擦对方柔弱黏膜。
少年大抽大干,双囊击打安掬乐臀肉。那种几乎连脏器都被压迫的鲜明感受,令他下肢瘫麻,勃硬的性器在不受碰触的情况底下,渗出液体,沾湿两人腿间。
这期间,他不知喊了多少次少年的名,仿佛那成了他此生唯一追求。
喜欢他、喜欢得要死,真觉得在这一刻被碾磨成粉也无所谓,肯定能幸福地飘散。怎能够去找别人?就算肉体一时尝到快感,那又何如?灵魂不快乐,没有意义,他想要的……他想要的,终归是一份单一而执着的热度,半点心啊……留给我,好吗?
「嗯啊……嗯啊……」期望太过卑微,讲不出口,只能敞开身体承接对方巨大阳物,在抽插间感受浅薄的亲密,安掬乐胸口又闷又涨,各种淫乱呻吟脱口而出:「啊……再深一点……嗯……」
像用这种方式,掩盖自己真正想要。
不知插了多久,安掬乐全身绷紧,被插射了精。憋了近一个月连自慰都不曾,精液十分浓腻,马眼在快感底下敏感得一蹭就酸,杜言陌箍紧他的腰,加速挺胯,持续插入直到高潮……
安掬乐哈啊哈啊喘着气,在被内射同时,下腹一阵酸软,隐隐约约好似又高潮了一次,他在迷蒙中心想:自己真的坏掉了。
客厅里那面相片墙,仿佛成了一帧模糊遥远的风景。「My Happy Life」,他一直提醒自己,只要快乐不要爱,可是……现在这样,好快乐。
快乐的发疯。
杜言陌发泄后的阴茎停留在他体内,两人维持交合姿势,谁也没动,身体热度降消,肚腹间的精液化作水状,逐渐淌落……
一片沉默,安掬乐扯嘴,嘴腔里苦得想来根烟。
事后一根烟,不是快乐似神仙,而是人人都怕亲密后的相对无言。
忽然杜言陌抱紧他,捧着他的脸不停亲吻,一直亲一直亲,亲得嘴巴都要肿了,仍没消止。
依旧是一副眷恋依赖的姿态……安掬乐没阻止,只是,有点儿倦累。
他眼皮颤了颤,很困倦,少年终于停了吻,瞅着男人疲惫模样,心头一抽,把脸埋进安掬乐脖肩里,颤抖道:「我哪里……做得不好?」
安掬乐迷迷糊糊。「嗯?」
杜言陌:「你不喜欢的……我全部都会改。」
安掬乐瞪大了眼。
他浑身激灵,一下子清醒,听少年用一种乞求的口气道:「我会努力,你喜欢什么我就做什么。可是刚刚的……我没办法,我以为可以忍受,但是不行……」他语无伦次,热气激动得喷在安掬乐颈项间。「不要跟别人做。」
他如此低声下气,毫无尊严,失去年少锐气,安掬乐心头动荡,迷乱至极。
杜言陌:「那天我等了你一晚,你跟另一个男人回来,我知道,你没有我也没关系……不,其实没有我比较好。」
那天?哪天?安掬乐一头雾水,可一想,他带人回家,除了一个杜言陌,只有乔可南。
他愕然。那时,他以为少年走了……离开了。
确实,上回被那样否定,杜言陌不可能无动于衷。
然而他除了仰赖这人的好,仰赖他一开始施予的温度、漂亮的包容,自己始终给不了他什么,只有肤浅的拥抱。
连收受他好意,令他开心,都没办到。
于是他折返,前往安掬乐住处,这次是做好了准备真正搁下一切,抛弃坚持与原则也要获得这人原谅,苦苦等至凌晨,却见他带了另一个男人回家,举止亲昵……原来,连他唯一能给的,别人也能够给。
放弃吧……他不把你当回事,这个人不是你可以得到的,同样的事,他历经过,不会受不起。上次怎样熬过来的?他茫茫想,是挨着这人的体温,一步一步,挣出来的。
这次,谁来帮他?帮不帮得了?一想到安掬乐有可能用同样或更甚的姿态,在别人身下……这一个月,他翻来覆去,完全无法承受。
忍到了极限,拚命找他,自他出门一路尾随至酒吧,他进不去,只好在外边等,他知这人心软,跪下舔他的鞋子都好,总归不要被讨厌……可是后来出现的那幕,却彻底击碎了他。
「我年纪小,没有能力,我们不对等,这是事实……」杜言陌逼迫自己,讲得艰辛:「可是,求求你……」
不要,不要我。
少年样子哀怜,安掬乐沉默许久,把他脸抬起,两人四目相对,杜言陌那黑亮眸底,带着水光,莹莹反射室内朦胧的灯光。安掬乐看着、看着,看了很久,里头溢满了卑微的执着──他不懂。
为何你会变成这样?我分明把我认为美好的东西全给你了,盼你完满,骄傲自信,不再因缺爱而乞求别人、患得患失,你却来求我……求我……
安掬乐:「不要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