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公交车,心中感到无比高兴,觉着一丝幸福。这有点像初二放暑假时,一天,我竟无意在街上碰到了当时所暗恋的女孩四次,那样开心,只觉着自己运气真好。
尽管我现在偶尔回想那时的悸动,回忆那一次既无谓又无聊的幸福感,怎么想都好像那女孩看都没看到自己…突然短信声响,拿起一看,竟是妻发来的。我一下子从兴奋的顶端摔下来。
我在高兴什么?他娘的我在高兴什么?我是有家有室的人,而且我是如此的爱自己的家人,怎可对其他人产生感情?就算那人再怎样完美都不行!
我颤抖着按了手机,消息打开,只见上面写道:“文轩,到CQ了吗?你一定要好好的干,我等着你回来!”
一时间,我的手颤抖得更是厉害,鼻子发酸。我慌忙深呼吸了几口,捏了捏鼻子,接着拿出手机写字笔划道:“老婆。
其实我也很想呆在家里,和你在一起。但为了给你和儿子更幸福的未来,我不得不选择留在CQ。我定会努力的,定要让那时间缩短!我爱你!”
歇笔将手机重新装回包里,背靠在椅子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此时,竟感觉自己是那样肮脏。在沈阳那么容易,就抛弃了原则,跟多个女人发生了性关系。
而如今,回到CQ,心里还再躁动,难道还想再对不起妻吗?妻含辛茹苦地等着我,这期间要经受多少心酸与孤独啊!
而我却在外沾花惹草、寻欢作乐,我这是人做的事吗?一路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直有喘不过气的感觉,十分难受!公交车终于到站了。我提着行李在公交站台坐着,满脑的自责。电话响起,若诗来电,估计已然忙完工作。我摇了摇头,把情绪稳定下来后,才把电话接起来。
“若诗老师,你那边忙完了?”我不想在她面前失态。她一直都把我当成好朋友,好搭档,是我自己庸人自扰,自做多情…“嗯,是的,那客户已走了,你到南山了吗?”“我到了。”
“那你去先占位置吧,晚了恐怕要排队。我和海波已经在路上了。”“好的,一路慢点开。”
等等,海波?是王海波吗?咦,这小子怎么在一块?呵呵,不过也好,他来DZ,我还未请他吃过饭。我又刻意挑了临街窗边位置坐下,百无聊赖地等着他们地到来。他娘的,约这个鬼地方干嘛呢?
怎么忘了从公司过来要一个小时?服务员近前问了几次何时可以点菜。我不时向窗外极目张望,却不曾见若诗的红色MZD开来。心里逐渐变得焦躁,真个望穿秋水…
在这个逐渐变得人声鼎沸的地方,我竟然感觉有点睡意,一手撑着脸,压在餐桌上,半梦半醒。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轻拍我的手臂。我一惊,手一松开,头差点磕在餐桌上。
“哈哈,文轩,你梦见做什么坏事呢?这么惊慌失措?”一阵如银铃般清脆而爽朗的笑声传进我的耳里。我慌抬起头来,眼前的人儿慢慢从模糊变得清晰起来,只见这人站在我的旁边,豁然是一位女子。
那女子一头卷发,呈咖啡色,长短恰到好处,既不会过短搞成有老气的家庭主妇形象之感,也不会过分成熟而欠缺亲切感。
两边美发柔顺地沿着脸庞向下延伸,正好遮住微微一线,更是衬托得那张瓜子脸甚为秀美。这发型本是在大街小巷随处可见,但不知为何,心中竟起这女子梳理此发型更显适宜的感觉。
那秀颜仍是薄施粉黛,脸蛋上层现一种玫瑰红的诱人之色,不显妖艳,只显妩媚与英气。脸儿上笑意盈盈,两个美丽可爱小酒窝自然展开。那如玉琢粉堆的翘鼻之下一张诱人双唇,不厚不薄恰如其分,正微微分开,露出里面整洁白皙的贝齿。口中吐气如兰,在这开放着暖气的空间里,随着笑容形成一小团一小团朦胧的雾气。
我有点犯迷糊,继续顺着她的脸儿往下看去。但见她身着一件米黄色,长至大腿的风衣,风衣中间正好一排大圆纽扣,已然紧扣,那颜色在这冬日里给人一种如春天般的温暖。
风衣领口处顽皮地露出一小截黑色圆领毛衣,那毛衣尺寸正好贴切,只遮住了一点白皙的脖子。那黑白辉映更是凸显那玉脖的洁白无暇。衣服于胸部处正好有一波纹线条。
而恰巧她头上美发刚好延伸到此处,发梢打着卷儿犹如那美味巧克力汁水从脸庞向下滑落,看着甚为丝顺柔滑!
她的两手交并置于腹前不远处,那手儿细腻、白净、纤柔,看起来是那样美观。两手共同慵懒地提着一个黑色时尚提包,犹如那包甚重,需要用两手才能拿起一般。
风衣之下一件黑色打底裤,紧紧贴身,乍看下,双腿笔直修长,丰盈有肉,但却是一点也不臃肿肥胖,令我竟升一丝想覆手其上,去感受那腿儿完美曲线的莫名冲动。
顺着那美腿往下看去,一双咖啡色高跟长筒靴包裹住一小截小腿,显得甚是高雅而时尚。这女子如同是一首诗,也是一幅画,是宇宙间灵秀之气的凝聚,更是上帝的杰作。
我心里突起这样夸张的想法。这如诗如画的打扮…这温馨时尚的感觉…这…这是沈若诗!我深深嗅了一口周围的空气,果然那似麝似兰的香气又传入鼻里。
我贪婪的再次大口深呼吸了几下,时有时无的香气,好不享受…突然眼前一狰狞胖脸挡住了女子身体,拿着手在我眼前摇晃,只见那脸上堆着一团肥肉,怎么看怎么恶心。
“老陈,你咋啦?你吃到苍蝇了,这样的表情?”“靠,我没吃到苍蝇,是见着苍蝇,一个肥头大耳的大苍蝇!”
我忿忿不平的边说边偏头去看他后面的女子。“你看啥呢?怎么跟呆子似的!我是王海波啊,这才几天没见,你就把我忘了?”
我头偏到哪边这厮就跟着把头偏到哪边,好不讨厌!他停顿了一下,方才醒觉似地说:“嘿,老陈,你刚才说我是苍蝇!”“没,没,不敢,不敢!你不是挡住我看美女了吗?呵呵!”我看王海波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慌忙陪笑说道。
“哈哈,你们两个大男人干嘛呢?在这里摇头晃脑的耍猴戏哇?”果然是若诗那充满磁性而又清新的声音。“两位坐,坐!都等了你们好半天了。”我怕失礼,忙指着两张空位对他们说。
“哎呀,我在高速路上都开一百二了,都不晓得被雷达探速抓到没,你还嫌慢!”王海波坐下忿忿不平地说。
“不好意思啦,刚才我提议这个地方,忘了公司过来要一个小时。都是我的错。”若诗伸了下舌头,满脸歉意,那样子乖巧可爱极了。“老师说哪里话呢?”我望着若诗,就几天没见对面的可人儿,竟感觉她变了个样,让我人都不出来了。
“文轩,好看吗?”若诗见我仍是不停打量,于是大大方方地站起身来,转了一圈。于转圈之际,脑后咖啡色卷发随风轻飘,好一个“飞发走丝”!转圈带来一屡诱人香气,令我不由自主地大口吸入。
“好看!好看极了!”我不知道用什么言语对她表达惊艳之情,只得喃喃地说出这句普通至极的话语。但确实由衷感慨。
“你怎么变了个人似的?刚才我差点没认出来。”我来CQ一年了,她一直都是那花苞似的头型,便装也未穿过几次,整天一副精明干练的白领丽人形象,何曾有过眼前这幅时尚美女打扮?
而且我离开才几天,头发也染成了咖啡色,与记忆中一直锁定的黑色秀发完全两个概念,也难免我最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怕认错人了。若诗柔柔地往椅子上一坐,说:“文轩,看你说得。有这么夸张吗?你刚才就像呆子一样,咯咯!”她掩嘴笑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瞟着我,那样子看起来精灵俏皮,这种风情竟是比她那少见的妩媚,出现的几率还低。不禁令我“呵呵”傻笑起来,似是自嘲自己呆子般的表情,实际是为她这甚是难见的俏皮,丧失了思考能力,不知该说什么…
若诗接着道:“我就只换了个发型,头发变了个颜色而已嘛。今天是周末,我本来准备和姐妹去逛街的,谁知小唐那边临时来了个客户。
你知道的,小唐是个新人,我得带带,所以就回公司协助接待。时间紧迫,我懒得赶回去换衣服,所以就穿成这样啦。咯咯!”她声音很是欢快,仿佛甚是满意我的惊艳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