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哭。
翔命令自己。
这是自己选择要踏入的道路。他没有立场诉苦。
翔忍住几欲滴下的泪水,抬头望向天花板。还不能哭、现在哭太早了。至少要撑到出社会为止,这出由自己开头的戏,翔必须要继续演下去。
“没问题的。我会演到最后给你看的。我不会让任何人阻碍我。”
他低喃着,总算勉强忍住泪水。要哭,只能在俊树清醒时,或是在一切都结束时哭。
翔激励自己,而后站了起来。最后他又摸了一次俊树的脸,便准备转身离去。
此时他听见敲门声。
“请进……?”
是护士吗?翔稍稍感到疑惑地回应。
走进病房的人,是院长。
翔微微睁大了眼,他是为了什么事而过来的呢?
院长是独自一人。
“你每天都很勤劳呢,真是令人佩服。”
“嗯,因为是我重要的哥哥啊。哥哥他,麻烦您照顾了。”
翔对院长鞠了个躬。一开始翔以遮口费为名义的谢礼,以及之后由币原家付款给大笔医疗费,应该都已经支付给院长了。
看着低头鞠躬的翔,院长点了好几次头。他的嘴角诡异地扬起。
“这是当然的,替病人诊查是医生的职责啊。不过呢,俊树啊!”
翔警戒地看向搓着手的院长。他打算对自己说什么?
“我在想,要不要试着再替你哥哥做别的治疗看看?但是,要花不少医疗费呢。”
面对院长这别有含意的说法,翔眯起了眼。
“如果是医疗费的事情,能不能请您和爸爸的秘书商谈呢?当然,如果是为了哥哥好而做的治疗,我想爸爸是会愿意出这笔钱的。”
“不不不,俊树啊。”
院长探头看向翔的脸。他那窥探脸色的猥琐目光,令翔觉得从心底传来一股寒意。该不会,翔和俊树对调的事情被他发现了?
院长得意对扬起嘴角。
“不直接说清楚的话你好像不懂呢。我是在说,希望你能再多付一点遮口费啊。住院期间的事情,我都好好的替你保密了对吧?而且……”
院长故弄玄虚地住了口。翔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自己从一开始交给院长的就是窜改过的病历,所以,院长应该不知道躺在这里的人不是翔,而是俊树的这件事才对。
他拜托院长保密的,只是住院时间的长短而已。
翔紧紧抿起嘴,瞪着院长。院长则以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开口:
“我询问你交给我的那份病历上头的所属医院时,对方说他们不知道千坂翔这名患者。你的哥哥,到底是在哪里住院的?还是说,除了住院时间的长短之外,你还有非得隐瞒不可的事情呢?我是要告诉你,为了你,这些疑问我打算完全都不去调查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