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威不甚在意地询问独自皱眉并摇着头的翔。
翔猛地抬起头来。对了,自己不是为了要和信威一起温馨地吃晚餐才来的。他停下了扒着亲子井的筷子。
“怎么了?”
“那个……”
翔的话梗在喉头。到了重要关头时勇气就消失了。万一自己被信威拒绝了?搞不好他会觉得这件事很有趣而置之不理也说不定。种种负面的想象掠过翔的心头。
但是,能依靠的人只有信威了。
翔重新告诉自己,再次振作起精神开口说道:
“我有事……想找你商量。”
“商量?好像很严重呢。重要的弟弟发生什么事了吗?”
信威的语调变成轻浮的揶揄口气。果然,就算找信威谈搞不好也没用。
翔的视线落至桌上。他盯着木头的纹路,摇摇头:
“……不是。”
“怎么啦?说说看啊。你很在意对吧?”
虽然说很在意,但信威的口吻完全是事不关己的语调。尽管如此,翔却只有这个男人可以求助。
翔下定决心抬起头来。只能这么做了。不管会被要求做什么,总之只能拜托他了。
“我想跟你借钱。”
“借钱?借多少?”
信威也停下筷子,看向翔。他那副有些正经严肃的模样,是自己的错觉吗?
翔一边祈求对方会认真听自己说话,一边回答:
“一百五十万。”
“喔?还真是个不上不下的金额呢。是被勒索的话这数字太少,是玩乐要用的话又太多,发生什么事了?”
被信威紧紧盯着,让翔有些局促。他将那股压力使劲咽下,尽可能轻描淡写地说:
“其实是三百万。我自己应该可以想办法凑出一百五十万,不过剩下的部分就没办法了……我被让俊树住院的医院院长勒索了。”
“哈,跟你串供的院长吗?三百万?给这些钱就没问题了吗?”
信威靠上椅背,交叠起双腿。翔把筷子放到桌上,将双手放到膝盖上。
“他好像是因为赌博欠了钱,一开始是跟我要四、五百万。但是,我根本没办法准备那么多钱,严正地拒绝后他才降到三百万……他说,如果我筹不出钱来的话,那他就要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诉爸爸。”
“所以你才答应的吗?那你是怎么筹到另一半那一百五十万的?”
信威用冷静的语气询问。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说翔要拜托他也没关系。
虽然觉得这是错觉,但翔已经无法忍耐了,便将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信威。
“有一百万是爸爸叫我去投资股票给我的。剩下的五十万是存起来的零用钱,总共一百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