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对象是谁,我都能跟她交往。」
明知说那种话会惹火那美,幸也却故作没事地说。
「你对我来说是很好应付的女人。」
在响亮的巴掌声后,幸也感觉脸颊又热又痛。
原来是气到眼角上吊的那美,神情恐怖地赏了他一巴掌。她的眼里已看不见泪水,还可感觉愤怒在她体内奔驰。
「差劲!以后再也别跟我说话!」
冲着幸也丢下这句话后,那美踩着慌乱的脚步下了楼。
当楼梯间只剩幸也一个人,他捂着发红的脸颊突然觉得好笑,便笑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看那美动手打人,真是难得一见的景象啊!幸也边想边靠在墙上。
那美的事应该已告一段落了。现在幸也担心的只剩聪而已。虽然希望离开学校前两个人能有机会好好谈谈,问题是聪最近明显避着他,让他迟迟找不到说话的机会。幸也是想过直接到聪家,但在提出辞呈前心情十分复杂实在无法冷静告诉他。
幸也背部离开了墙壁,缓缓步下楼梯。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响彻校舍,边想着看似靠近其实相隔遥远的童年玩伴。
◇◆◇
白天的酷暑犹如谎言般,此刻的校内十分凉爽。
幸也走在没人的长廊上,一一巡视空荡荡的教室。在一学期最后的今天,学生们都将联络簿和私人物品带回家准备过暑假。傍晚五点过后,学校几乎没有学生留下了。
幸也为了寻找聪持续走着。聪的包包还在办公室理应还没回去,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人。他找过视听教室及所有空教室,仍旧不见聪的踪影。就在他打算放弃时,突然想起聪可能在屋顶上,便朝那里走去。当他握住通往屋顶的门把时,平常上锁的门却一扭转就开了。
幸也加快脚步走到屋顶上,便看到神情阴沉的聪靠着围栏。聪听到朝自己走来的脚步声时稍稍回头,注意到来者后立刻别开视线。
「聪,原来你在这里。」
终于找到人的幸也松了一口气站到聪身边。工作到今天的幸也,以后不会再到这所学校来了。所以在离开前,有些话必须跟聪说。尽管曾多次想到聪家找他谈谈,却因为对方房间躲自己而迟迟没有付诸行动。一想到接下来想说的话对聪来说或许已成为过去,态度就强势不起来。如果聪已经不喜欢自己,他还是安静地离开比较好。不过,要是聪还喜欢自己……
「喂,如果我再跳下去一次,你会喜欢我吗?」
就在幸也在脑中思考着要说什么时,突然听到聪这么说便惊慌地伸出手。他怕聪会真的跳下去。
「……开玩笑的啦。」
见幸也的手放在自己肩上,聪苦笑地将手靠在围栏上。
「听校长说你今天辞职,另外我的辞呈也被作废了——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双眼看向天空的聪漠然询问。原本还不清楚他之前为何躲着自己,现在听到他这么说,总算明白原因了。聪八成以为自己请校长作废他的辞呈,就表示想跟他一刀两断。的确,当时幸也提出的交往条件就是希望他辞去教职。
「聪,可以听我说吗?」
知道聪还喜欢自己后,幸也用沉重的口吻说道。
「我错了。我不该要你辞去教职。事后我才了解自己说了多过分的话。拜托你别辞职。」
聪转过头皱着脸微笑。
「可是,你不在就没有意义了。」
「聪……我其实是个讨人厌的人,不值得你交往。你会喜欢我八成是小时候错觉的延续……」
「放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