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个问题。
顾祁言脸色平静,走到裴淼身边坐下,转头问:“刚才我和母后的对话,你听到了?”
裴淼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的确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但这事我之前就知道了。”
顾祁言一愣,随即装作失落的样子说:“原来你不是想我才来长信宫找我的?”
“……”裴淼无语,转头认真地盯着顾祁言的眼睛,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一字一顿道:“我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当皇帝。”
话落,室内陡然寂静,空气仿佛都被凝结了。
顾祁言眼底的笑意散去,在裴淼的目光中缓缓地点头:“想,从小到大我就是被当下一任的帝王培养的,在遇见你之前,我唯一的信念就是登上那把宝座,但是现在……”顾祁言低头浅笑,敛去了所有的锋芒,低喃,“我知道更想要的是什么。”
裴淼的心在瞬间疯狂地跳动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抱着顾祁言的腰,仰头问:“你更想要的是不是我?”
这么直白的问话,皇宫里也只有裴淼能问得出来,但顾祁言就是喜欢他的直白不做作,喜欢就上,想亲就亲,偶尔小羞涩,总是傲娇又自信的模样。
有美猫投怀送抱,顾祁言自然一把抱住,轻啄了他的唇角两下,哭笑不得地连说了三个“是”,直到裴淼满意了才咬着他的耳朵说:“其实早在五年前,我就明确地跟父皇说过不要皇位了。”
裴淼一愣,惊讶地看向顾祁言,原来早在那时,他就……
说不惊喜和感动是假的。
还来不及说话,他的双唇就被顾祁言封住了,用他的嘴。
热吻间隙,顾祁言低低地调笑:“刚才是不是很感动,要不要以身相许。”
裴淼翻了个白眼,内心疯狂吐槽顾祁言崩地不能再崩的人设,嘴上却不甘示弱,含含糊糊地反驳:“我还没计较你这么早就对我心思不纯,而且我那时候还是只几个月大的小奶猫,禽/兽!”太重口了!
后面的四个字又被顾祁言用嘴封住了,裴淼闷哼着抗议,但因为武力值悬殊过大,全被无情镇/压。
几天之后,暹罗被裴淼叫进了宫,两只猫在花厅中当着一群宫女太监的面用喵语旁若无人地嘀嘀咕咕。
裴淼的骨架大,加上毛长,看起来几乎有暹罗的一倍大,像座小山一样挡在暹罗面前,将他壁咚在墙边,一副猫老大的样子逼问:“你查到把我完全变成人的方法了吗?”
暹罗惶恐,后背贴着墙,结巴着说:“还,还没有。”
裴淼鄙视:“怎么还没有,都快一个月了。”
暹罗欲哭无泪:“怀小猫还要两个月呢?现在只过去了一个月,塔里古籍众多,我看一本书就得好几天,这可是变人的大事,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找出办法。”
裴淼泄气地趴在地上:“万一你这辈子都找不出办法怎么办?”
“呸呸呸,你要相信小爷的能力,”暹罗斜眼,用爪子扒拉了下裴淼,“你怎么一副死猫样儿,虽然你现在没有完全变成人,但也差不多了,不就多条尾巴和两只耳朵嘛,完全不妨碍你和你家二殿下啪啪啪。”
“……”裴淼望天,嘟囔,“我就是为了他才想完全变人的。”
暹罗一愣,竖长两只大耳朵,八卦兮兮地问:“难道二殿下嫌弃你的猫尾巴?”
“那倒不是,”裴淼立刻为顾祁言洗白,“是我想变成人,我想和他成亲,但大虞规矩,除非国师完全变成人,否则娶了国师的皇子就会失去争夺皇位的资格,我不想他为了我放弃皇位。”
暹罗了然,问:“二殿下想当皇帝?”
裴淼点点头说:“如果没有我,他想当皇帝。”
话落,两只猫都陷入了沉默,半天后暹罗砸吧着嘴说:“你们两真有意思,二殿下为了你不想当皇帝,你却想变成人让他当皇帝,啧啧,你确定你俩真不是来秀的?”
裴淼挑眉:“你有意见?”
“不敢!”暹罗连忙端正了态度,刚想再说两句,就听裴淼幽幽道:“如果我把人形的尾巴剪了,算不算完全变成人了?”
“!!!”暹罗吓了一跳,跟见鬼了一样盯着裴淼,声音都在发抖:“兄弟,你是开玩笑的吧,剪尾巴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自残,自残你懂吗,很痛的,没了尾巴你别说跳楼了,就连奔跑都不行,就算皇位很重要,你也不必为二殿下做到这地步。”
裴淼看了眼紧张的暹罗,蹲坐下来将他那条蓬松的大尾巴抱在怀里,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几下说:“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自残的,我怕疼,而且祁言也不会愿意看见我断尾的,他心疼。”
这段话裴淼说地平静,但暹罗却听得心惊胆战的,断尾对猫来说完全无法想象的灾难,他不知道什么样的感情,能让裴淼说出这样的话。
而且什么叫“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自残”,难道有一天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裴淼真的会选择断尾?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爬上来更新了,撸猫会上瘾……
旺旺的趣事挺多的,慢慢跟你们分享,先说下旺旺的叫声,面对着人时叫的超甜、超软,能把人叫硬了那种,但没有人的时候叫声很豪放,一度让我们以为家里进野猫了,所以旺旺是个心机婊啊,这种猫适合扔进皇宫里宫斗,人前小白莲,人后心机喵,恶毒男配要被男主受炮灰那种!
第64章 短小君
之后的半个月里, 裴淼该吃吃, 该喝喝, 时不时地和顾祁言秀下恩爱虐虐单身狗,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动作,仿佛那天说“断尾”真是开玩笑一样,暹罗寸步不离地跟了几天之后, 终于放下了心,在皇宫里又待了几天就回了苗塔。
随着夏季的来临,关于“国师大人婚事”这件事已经被刷上了大虞十大热门话题,并当之无愧地位居首位, 全线飘红, 成为大虞所有人最津津乐道的八卦, 而且国民普及度极高,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就没人不知道这事的。
大街小巷里随处可闻关于国师大人婚事的讨论声, 有头脑的商家甚至开了赌盘, 押哪个皇子会成为国师大人的入幕之宾, 其中二皇子顾祁言的呼声最高,追捧二皇子的人也不少, 这两人都是皇位的热门人选, 跟裴淼的互动也最为频繁,因而这两人呼声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令人惊讶的是,康王府的小侯爷竟然也在人气榜上的第三名, 和二皇子不相上下,其下是穆王府的穆王,而排在最底下、最不被人看好的竟是大皇子顾祁从,只有区区十来个人押了他会赢,而其中一个押大皇子会赢的人是这么说的:“大家都押二皇子会赢,这样赔率就低了,赚不了几个钱,不如投最冷门的大皇子,万一狗屎运踩到了就是一比几十万的赔率,到时我就发了!!虽然这个几率比天上掉元宝还要低,但人总该有梦想,年轻就要敢于冒险!”
大皇子当时听到这段话,气地差点晕过去,好在身边的小太监及时扶住了他,又劝又捧,才安抚住了暴走的大皇子。
旺财绘声绘色地将这件事当八卦告诉了裴淼,彼时裴淼正枕在顾祁言的大腿上,惬意地在小花园里吹着小风。
连翘替裴淼打着扇子,一边笑道:“这次大殿下肯定气死了,支持他的人竟然这么少,连晋王府四岁的小世子都比不过,要奴婢说,那十几个也不该支持大殿下,明摆着要赔的事,竟然还会去下注。”
说完,自己咯咯笑了起来。
顾祁言将一颗葡萄塞进裴淼的嘴里,目带欣赏地瞟了眼连翘,轻飘飘地说了一个字:“赏。”
连翘喜出望外,赶忙谢恩,裴淼吞下一口葡萄哼哼:“就算押大皇子会赔,也不代表押你就会赚。”
“嗯?”顾祁言危险地眯起眼,原本在剥葡萄的手滑到裴淼的腰侧,缓慢地摩挲,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裴淼怕痒,尤其是腰侧的部位,被顾祁言一摸立刻软了下来,挣扎着求饶,绵软的样子让顾祁言看地呼吸一滞,该硬的地方软了,该软的地方硬了,可惜场合、时间都不对,只好悻悻地收了受,尴尬地将目光移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