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沈意的衣服扯成了梅干菜,沈蓝波脸上的汗像小溪流,脏兮兮地沾在脸上,沈意又嫌弃又难过,他倒是没见过沈蓝波这麽著急伤心的样子。
他不知道怎麽想起凌寒平时沈默的脸,看来还挺有本事,真弄出感情来了。
“医生怎麽说?”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对著门口“手术中”三个红字发呆,“对了,钱交了吗?”
他就是想转移下话题,却像踩到了沈蓝波的尾巴,这家夥突然跳了起来:“他们什麽都没说,我以为只是缝几针就好的,可是他们一直没出来。”
只是缝几针就出来?这轻飘飘的语气。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沈意当然知道沈蓝波这孩子性子暴躁,平时也知道这两人有些摩擦,但是弄到这个地步就有点过分了。
“他常受伤?”
沈蓝波不答话,只是可怜兮兮地低著头,半晌才问沈意:“他也会受伤吗?”
“他是人,当然会受伤。”沈意头疼地捶了沈蓝波一下,“你又发什麽疯。”
可是以前凌寒一直都是他是泥娃娃摔不烂的样子,沈蓝波呆呆地,有点想反驳,却最终什麽也没说,他只记得刚才那些鲜红,迅疾的血如一条条血蛇般游弋在他视线里。
这里是医院,生老病死像万花筒般轮番出现,路过的护士医生都已经麻木了,偶尔有人走过,也是轻飘飘安安静静的,一副魂魄被抽离出去的样子。
凌寒会受伤,这是个奇特的认识,把沈蓝波打击的不轻,好像他的观点哗啦碎了般,以前的那些都错了,凌寒会受伤,就是代表其实凌寒也会离开他的是吗?
“那他会不会死?”
“我不知道。严重的可能是压迫脑干无法呼吸什麽的。”沈意烦的很,掏出烟才想起来这里是医院,只好用手不断揉搓,把过滤嘴撕了反复折腾。
“那不是会死吗?”沈蓝波脸色灰暗,可怜巴巴地看著沈意,“爸,是不是会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