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勉强维持着平静的青年当走进来,瞧见床上躺着的病秧子,嘴唇异常的红润,这让他眼眸内的温度骤然间荡然无存。
那嘴唇上浮现的不自然绯红,他自然是明白如何制造出,因为他平日里,也如此对待过病秧子。
他面有愠色,抬手握着手枪,枪口对准着床榻上的男人。
燃果对于危险有着天生的警惕,在此的瞬间,他将晕倒的人狠狠的攥起来,挡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的手指捏住怀中的人脖颈。
奥伦瞧着病秧子颈侧有着一圈痕迹,青青紫紫的痕迹好不凄惨,这痕迹显然不是现在所留下,而是几十分钟前,那痕迹被指甲刮破的伤口如今微微凝固,干枯的贴在白皙皮肤上。
他向来都不舍得动弹分毫,即便是他吵着闹着要出去,他都一直宠溺着,如今被人如此欺负,他的怒意瞬间涌现。
手中的枪口逐渐挪移到男人的额头,他扳动,却又有所顾忌的停滞动作。
以他的枪法来说,是不会发生任何意外,但是,谁又能保证一切都能如他预料般正常发挥呢,这世上,只有一人,而他也不舍得拿他的唯一性,用来作为赌注。
奥伦眉宇间那抹阴霾愈发可怕,他嗓音清冷,“放下他。”
燃果也不是傻子,他笑的人畜无害,“小皇子这是怎么了?突然间来这里?还突然间用着枪对准我?”
“我记得,之前咱们明明定下来约定,彼此间,绝对都不会对对方有着任何威胁性,可是您,今天开的玩笑,还真是给我吓到了。”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给对方台阶下的意思,如果奥伦选择放下枪,他就将这当做是一场笑话。
只因,他现在还真的不利于和小皇子撕破脸,如今大皇子也不过是纸老虎,当这种平衡打破的霎那间,对他而言,他的庇护平衡伞破裂,也没有资本来抵抗。
奥伦原本是应该遵守,他现在刚刚和哥哥斗争,让哥哥疼到无暇顾及自己,但他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境地了,即便是想要斩草除根,也只能暂时将哥哥留在这世上。
对最后的威胁都是如此,更何况,他对着旁人。
可他瞧着病秧子这般虚弱的和别人亲近,他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他恨不得将这天掀翻。
燃果眼眸一动,他软软道:“我今天收来一个新人,没想到他这般虚弱,刚刚收过来,还没等他帮着我赚钱,他就晕倒了,还霸占了我的床,害得我只能和他挤在一起睡觉。”
“将他送过来。”奥伦忽然间开口道。
燃果心想果然问题出在这个病秧子身上了,小皇子突然间过来,就是为了这个病秧子。
看来他刚刚做的事情,也没有逃过小皇子的眼睛,不过他只能面上不流露声色,即便是小皇子看出来某些事情,但是小皇子理性里不想要相信这件事,小皇子也就不会继续细想,而是选择反射性的自欺欺人。
燃果挂着假笑,将怀中的人送过去,然后他又小声嘟囔,“他……从我这里提前预支了五年的工资,我……”
奥伦淡淡道:“我这里将他工资补上。”
“好好好,那人就送给您了。”燃果笑盈盈,只不过那笑意未到达眼底。
奥伦心中满是怒意,他想着这个可恶的人,竟然跑来自己还预支了五年的工资。
还好他没有真正出事,不然他要将这个人修理无数次。
奥伦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直接抱着病秧子离去。
古意见到主子这般冷漠,只能他做善后,他取出来支票。“您随便填,到时候,您直接去银行取钱就行了。”
燃果脑海里满是被带走的那人,“你们小皇子,为什么要对那个人那般在意?”
古意停顿一会,小声解释道:“他名字为安益,我这么说,我想你已经明白了。”
燃果瞬间回想起,安益这个名字代表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