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手捂过了这段时间后,大概不害怕了,端端正正地蹲坐在胡澈腿上,把胡澈挡得严严实实。
蔡崇他们跟他说话的时候,对着的是一张兔子脸。
阿竹给他道贺的时候,对着的也是一张兔子脸。
让他们莫名有一种,其实考上这次案首的人,其实是暖手捂的错觉。
几个人得到答案,小聚了一会儿也就散了。考中之后,最要紧的还是家里人,他们得赶紧回去。尤其是胡澈,他还得去林家报喜。
阿竹:其实胡三郎把暖手捂给他就成,他自己的人可以不用去。
阿竹想到一会儿回家会面临的场景,心里面打了个突。
胡澈浑然未觉地和暖手捂挨着坐在车厢里,下了马车之后,他熟门熟路地绕去林淡的院子,沿途看到林家的下人们正在忙忙碌碌地打包东西,抓住阿竹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阿竹低头回答:“大老爷要外放了,家里正提前打包行李呢。”
“哦。”胡澈点头表示明白,心里面莫名有些着慌,等到了林淡院子里,发现里面也是一样的景象,才正式悬起了心,快步往屋里走,一边高声喊道,“蛋蛋,你在哪儿?”
见没人回答,他皱紧了眉头:“林淡!你给我出来!”他的蛋蛋难道打算不告而别?就算要走,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
“林淡去哪儿了?”
阿竹也刚回来,院子里只有两个长随在整理行李,管家什么的都不在。
胡澈头一转对上回到自己地盘上开始活蹦乱跳的暖手捂:“去,把蛋蛋找出来。”
暖手捂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扭过头继续熟门熟路地从一个树洞里掏出它的干草料吃。它的饭量大,林淡怕它饿到,在各个地方都放了些储备粮。
“澈哥?”林淡看着胡澈和暖手捂又呈现对峙的态势,笑问,“你们两个又怎么了?”明明暖手捂应该算是胡澈的,一人一兔的关系其实可好了,可总是闹别扭。
胡澈一看到林淡,立刻就丢下不听话的宠物,快步向林淡走过来,一把将人抱起,颇具强盗气势地踹开卧房的大门,反身一脚把门踢上,脚尖灵活地勾起一边的门闩,一个上挑,门闩就稳稳得架好。
林淡看得两眼放光。真不愧是老大哥。习武之人要让自己的力气变大,杀伤力变强,是相对比较容易的事情;刚才胡澈的那一脚,显示的却是对力量的控制力,虽然谈不上精妙吧,但是这会儿的老大哥过年才刚十六。
然后他就被胡澈扔到了床上。
床上铺着厚厚的被子,林淡完全不会感到疼,就是一下子让他有些反应不及,受到了一点小惊吓:“澈哥,你干嘛?”
胡澈直接俯身压了上去,低头逮着林淡的嘴就亲。他也就是看了两本小人书的“经验”,哪里懂什么技巧,完全凭着本能,嘴唇仅仅只是贴上去,完全感到不够,又探出舌头舔了舔。
林淡被他舔得一哆嗦,可怜巴巴地看着胡澈,浑身僵硬着不敢动弹。好吧好吧,他是装傻了,明明知道胡澈看到他离开,肯定不会那么平静,但也不该这么激烈啊?
胡澈感受到林淡的视线,微微分开嘴唇,一个翻身让林淡趴在他的身上,一手扣着林淡的后脑勺顺着后颈轻抚,另一手在他腰背处流连,感受到怀里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才微微抬头在林淡的脸上、唇角轻轻啄吻。
林淡的脑子整个都是糊的,反正在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和胡澈两个唇齿交缠。
原来人跟人之间,还能这样亲密……
胡澈翻身把林淡压在身下,手指拉扯开衣襟的时候,似乎和梦中的情景重叠起来,指间微微颤抖,激动、兴奋,又伴随着莫大的恐惧……是的,恐惧来得无比汹涌。他完全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林淡马上就要离开,还是因为其它原因。
真的很想很想这样不顾一切地抱住他,让他哪里都去不了,从此以后只能待在他的身边。可是他算什么?他哪里能够护得住林淡?
林淡只感觉到眼前都是烧红的,像是整个人都被放在一锅温汤里面煮,胡澈就是那个在锅子底下添柴的人。他已经感到受不了了,可是无论他再怎么开口求饶,胡澈就是不放过他。
火越烧越旺,直至燎原。
当火渐渐熄灭的时候,温度也渐渐回落,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林淡,惊骇莫名地瞪大了双眼,看着和他一起钻在被窝里的胡澈。
衣裤扔了一地,被子底下的两人□□,身上还有汗水和某种黏腻的液体。
胡澈显得有些慵懒,看着他傻呆呆的样子,忍不住凑过去亲吻,嗓音微哑:“不舒服?”
林淡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舒服,当然是舒服的。胡澈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还充分照顾了他的感受,但他就是有一种自己被盖了个“胡阿妮所有”的戳。
胡澈看到他的样子,笑弯了两眼,心里面的惶恐渐渐褪去。蛋蛋的心里是有他的,不然怎么会放任他做下去?在林家的地盘上,要是林淡想拒绝,随时都能有个十几二十个人冲进来,把他这个登徒浪子给打成狗。
可是林淡纵容了他,还和他一样投入。他敢说,在刚才就算他想做到最后一步,林淡也不会阻止他。
这是他的林淡,就算他们分开一段时间,也必将是属于他的。
“要离京?”
“嗯。大爹赴任,我想跟着去吴州。”
“京城里人多眼杂的,吴州不错。二皇子的手应该还伸不到那里。”胡澈尽可能理智地分析,想到要分开,还是忍不住心头直抽抽,“要去三年?”
“嗯。”林淡点了下头,看到胡澈沉郁的脸,忍不住道,“过年会回来的。”
胡澈算了算从京城到吴州来回的时间,摇了摇头道:“你别回来,我去看你。你不是还装病么?要是每年车马劳顿的,容易露破绽。余道长跟着你一起去吗?”
“他好像有这个意思,我得问过大爹。”
“只要余道长同意,你大爹才不会拒绝呢。我看余道长会一些养生的功夫,到时候你记着要学。京城这边的事情用不着担心,我和宁明他们会帮你盯好。”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听到林祥在外面敲门:“大郎?胡三郎和你在一起吗?”
胡澈扬声道:“我在,什么事?”
林祥回道:“您家里派人过来接您回去,说是准备了家宴要庆祝。”滚吧,案首。考中了案首来向他们家大郎示威是吧?平时看着和大郎关系还不错,想不到竟然做这种小人行径。还跟他们家大郎关起门来炫耀,这都快一个时辰了!案首了不起啊,他们家大老爷还是状元呢!
胡澈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来!”然后依依不舍地起身,收拾残局。屋里面有些气味,两个人想到方才的“胡闹”,都有些脸红。
胡澈握着林淡的手说道:“外面还冷,你在屋里别出来了。”想了想又做出一脸凶相,警告道,“什么时候离京,一定要提前让我知道。到时候我来送你。”
“嗯。”
“出门在外,既然你一定要装病弱,那就要装个彻底,小心别露马脚。”
“嗯。”
“外人不可轻信,身边的人你也自己注意好,别让人挖了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