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所说的『此事简单』?」息风软小声问荆灼。
荆灼不动声色:「他本走了,听到那恶兽活不了又偷偷折回来,想看热闹。」说着,大概是看出梼杌已无性命之忧,起身拉息风软离开。那意思,便是连布阵的事也一并丢给敖浚了。
息风软乐得清闲,也不推脱起脚便走。半路上感叹:「我还以为你这次抓着机会,不整我必不甘休。」
荆灼此时仍是少年模样,瞟了他一眼,缓缓开口:「我原是要看你——」
「啊哈哈。」
「不过我看就够了,哪轮到别人把我当刀使。」
「……睚眦必报真不愧是地府的优良传统。」
「再说,要整你,机会多的是,我又何必急于一时。」
「啊哈哈,天气真好。」
息风软摸摸头,又道:「唉,我不过是让自己朋友帮我两肋插刀,你倒好意思让别人朋友帮你两肋插刀。」
「错。」荆灼纠正,「不是我,是你。」
正说着,一阵风刮过,远远传来敖浚咬牙切齿的声音:「息桃花!你给我记住!」
原来这帐还是算在我头上的么?息风软沉默地看向荆灼,后者面无波澜,一副早在预料之中的模样。
息风软沉默又沉默,忍不住道:「你就不怕他连你一同记恨,日后一并算帐?」
荆灼不为所动:「那也要他算计得到。」
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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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后来两人慢行时,荆灼看似不经意地道:「青鸟不过是信使,那瑶歌身上竟有如此神力,着实使人意外。」
息风软随口回应:「凡人修仙都能成天上战将,何况神兽。」
荆灼又道:「他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
「哦?」息风软喝了口酒。
「此人你也熟悉,听闻曾与你关系匪浅。」
「与我关系匪浅的人多了,你指哪一个?」
「看那敖浚紧张他的模样,莫说你还猜不出。」
息风软笑起来,仿若一潭春水漾了漾。
「你疑心如此重,莫不是判官做得太久?敖浚成年男子,又无隐疾,喜欢个人有何奇怪?他今天紧张这个,明天紧张那个,你莫不是要一一怀疑过来?」
荆灼不动声色。息风软又道:「若真是你说那人,早该入俗世轮回,如何能投胎做了神鸟,除非……」
他忽然停住了。偷眼朝荆灼瞄去,荆灼只赶路,看也没看他。息风软咳了咳,试探着问:「生死轮回之事,好像归你管?」
荆灼这才慢悠悠开口:「他生前犯下重罪,被咒世世亡于亲子之手——」
息风软忍不住插了句:「这等恶毒无聊诅咒,也只有那帮小人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