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我累了。」
「我也该告辞了。」息风软跳起来就准备夺门而逃,忽而又停下来。
不对劲。
息风软疑惑地左右看看。他怎么没见着荆灼?
看错了?再次环顾一周,的确没见着荆灼。
明明不见荆灼出去。息风软莫名其妙。定睛再看,桌子还是那桌子,椅子还是那椅子,那坨毛也……
视线一下定住。他在脑子里努力搜寻,传言如何说来着?獬豸,独角,体覆黑毛,大者如牛,小者——
息风软和地下那一团黑色毛球大眼瞪小眼。
——小者如羊。
这、这不止是羊了,分明是只羔子吧?
息风软再次扭头细细扫过整个房间,看来看去,最后目光仍不得不落回那只独角长毛小黑羊身上。
他试探着开口:「呃——荆灼?」
你可千万别「咩」一声!
第八章
「呃——荆灼?」问出这个问题后,息风软立刻就后悔了。
上一刻屋子里还只有他和荆灼,下一刻就只剩下他和一只羊——獬豸崽子。息风软忽然意识到无论地上那只毛团子回答什么,承认或否认,都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
唔,如果发出的是其他什么声音那就更可怕了……
息风软当机立断决定纠正自己的错误。不等对方回答,他立刻转身:
「啊哈哈,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吧!」
拍脚正要行,忽而惨叫一声。像被什么烫到一样,息风软啪啪啪一连跳开好几步,瞪大大眼睛一手指向地上那只小獬豸:「你、你顶我!?」
这才见那只毛团子慢条斯理趴下去,好整以暇地道:「这样你可信了?」
他神态动作和外形实在相差太远,息风软瞪着眼睛指了他一阵才意识到他那个简单的动作以及更简单的问话中所表达的曲折复杂的意思。
首先,他是为了报复;
其次,证实被那支角顶一下的确不会死;
再次,回答息风软问题,表明自己身份;
最后,他主要还是为了报复。
反应过来,息风软保持那个姿势静默地和他对视了一阵,继而再次爆发:「别骗人了!你怎么可能这么小只的?」
小獬豸连下巴都贴到地面上,懒懒地重复:「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