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爱惨了那用照片拚出的英文名的主人。
阿香的手自有意识地摸上Gabriel的发,拨开沾上血的发丝……
他想要好好看清身旁这男人。
这个人怎麽会这样低贱、卑鄙、下流、可悲得不值得同情,又……可怜到无可救药?
他被伤害、他报复、他去伤害曾深爱的人,然後同时被伤害、被报复,直到此刻仍未停歇。
伤口只是一直向下挖掘、越来越深,未有片刻复原。
他就这样凝视这男人的睡脸到天亮。
天亮了,神话幻灭。
Gabriel从此不再是传奇,只是他再清楚不过的小偷。
天亮了,阿香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站起来,伸出手,开始将Ansson的照片一张又一张撕下来……
Gabriel心上刻划的名字正在快速坍解。
不一会儿,他光裸的脚边就堆满了一大团照片。
只因为当Ansson所有的照片被拆下後。
那些被Ansson的时空所掩盖的,曾经被压著而不见天日的回忆才得以浮上来……
他决定自己寻找答案。
只因为如果不知道所有答案,他的神经质会让他馀生都没有好觉。
第八章、强制签署条约
刺蝟求偶的过程拖拉又喧闹,雄刺蝟会一连好几个小时围著雌刺蝟转圈子。
因为刺蝟交配时必须雌刺蝟采取合作的态度,否则交配不可能进行,雄刺蝟的肚皮很薄,雌刺蝟只要稍微施展它的刺,雄刺蝟准被扎跑。
***
Gabriel眨眨眼睛。
再眨眨眼睛……他确定自己躺在自家的大床上,看著的是公寓的天花板。
他鲜少酒醉後会独自一人在自己家醒来。
要不他被别人带回家、要不他带别人回家。
……啧,姓孙那家伙把他弄得像个乖宝宝。
一手耗著发,Gabriel一手扯开腰间围著的薄被。
他嗅到自己满身的臭味,汗味、酒味、还有污水的腐酸味,而他屁股跟背脊昨晚在街角上沾到的千万亿细菌,现在也分毫不差地沾了上床单跟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