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用尽吃奶的力气,手脚并用地推开他,Gabriel被他推得向後踉跄退了数步。
他们之间隔开了距离,阿香刻不容缓地摸出了口袋中的手机,「这是你一直想要的照片,现在我还给你,拿去!我们不拖不欠了!」
『啪喀』几声,手机的一角撞上红色行人道阶砖,在男人的鞋前弹高,然後摔得四分五裂。
比较细小的机壳碎片,蹦弹在Gabriel的脚边。
Gabriel简直像出神般盯著那些映著街灯的碎片,彷佛不敢相信阿香真的将手机给砸烂了,把他们开始的契机、仅馀唯一的连系都毫不留情地切断……Gabriel应该知道,他这次是认真的想要结束了,没有再一次的复合、也不会再给予他伤害他的机会。
「我的照片你喜欢怎样都好,不管你是要卖也好、登也好,顶多我就不当GGBM的经纪人!」
「……我就是不想你误会所以才不告诉你的,你知道自己有多敏感……我不想再吵架所以……」
Gabriel再接再励地踏前数步,机壳碎片在他的鞋底下发出喀喀哀呜。
「所以现在是我的错了?那我跟你道歉。真对不起我那麽敏感、真对不起我那麽神经质!你满意了?你可以放开我没有?」阿香用力地想要挣开他的钳制,却徒劳无功。
「不、我应该一早跟你说我是约了Ansson,他回来香港一段短时间、很快回去美国,只是想在回去前跟我说清楚一些事……」
阿香打断了他准备给予的『解释』,「你不用说,我不想知道。」
就算这混蛋约了Ansson是为了来场一夜情来好来好去、是旧情复炽想要复合,那也不干他的事。
他都自动自发的离开了,这男人还要硬留他下来给予他多少难堪?
「既然主角都回来了,那我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你是什麽意思?」Gabriel貌似不敢置信地瞪著他,抓著他手臂的力度加重。
「这应该是我问你的吧。还用得著我明说吗?你是有没有迟钝到那个地步?你不停的搞外遇,对我忽冷忽热,这都是因为你还忘不了Ansson、你由始至终想要的只有他而已!不要再拉著我玩他妈的家家酒了!」
「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对他已经……」
「是不是那样你自己最清楚,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丘战。不然你要怎样解释这一年来一直迫我主动分手?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死缠难打、我没有体谅到你到底有多想要甩掉我,还不自量力的想迫你去注册!现在Ansson都回来了,你如愿以偿了,还不滚去舔他的脚指哀求他捡你回去养?」
「天!你跟Ansson一点都不像、你们从头到脚没有半个地方相像,你为什麽会以为我把你当成他的替身、当成替代品!?」Gabriel的模样看起来像想把他揪起来大打他屁股一顿、也像想仰天长叹。
「所以是因为我不够温柔、不够逆来顺受,不够像他,满足不了你的期望,你才不停去招惹其他人?不停去寻找他的影子?我了了。」阿香自顾自地皱眉苦笑,点著头,然後趁Gabriel松开手劲的时候一下甩走他的手,离开他,「我总算知道了答案,是我没通过你的考验。掰掰。」
阿香几个大步奔向计程车站,那里没有人龙,停泊著几部计程车。
他拉开第一辆计程车车门的同时,Gabriel已经从後追上来,一手按紧了车门。「香!」
阿香气愤得握紧双拳,浑身打颤。
撞见自己的恋人跟旧情人偷偷摸摸地约会、像个泼妇般拿水去泼人,难道他还不够丢脸吗?这个男人还想侮辱他到什麽地步?反正他一早就知道了,这条贱狗这一生中很可能只爱过那叫Ansson的人,把Ansson奉为圭臬、奉为主人,而很明显地,他跟Ansson两个『幸运儿』的人生都快被这男人毁掉。「……你就不能直接滚开吗!?你别告诉我你没发现自己是一个贱人、烂无可烂的人渣,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你什麽才会被你玩一年,如果你的那个Ansson还肯再要你,你为什麽还不感恩载德、三跪九叩地回去戴颈圈?那样的人跟你简直天生一对、错过了就没了……我不是他,我不能再这样下去被你玩弄多四年!」
「……呵,在你的眼中,我到底是个多烂的人?」
Gabriel松开抓著车门的手。
愕然苦笑的姿态像指控他伤害了他、诬蔑了他。
「不、你一点都不烂,是我烂。我被你弄得像块破布──!」
这男人迫他分手然後又舍不得地追上来、迫他留下来、迫他再一次原谅他然後从头来过。抛弃完又捡回来,但每次从头来过的只是伤害,而不是修补过後的爱,在同一个地方再一次的撕裂,把他好不容易才勉强缝起来的补线全扯烂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再一次,我只是个人而已!我不是你前男友那种圣人、不是奉旨下来打救你的!为什麽每次我们的关系有好转一点、每次以为我们能走下去的时候你都要……我是做过什麽大奸大恶的事?我杀人放火奸淫掳略了吗?你乾脆告诉我你是被我前男友雇用来报复的,你做这麽多事只为了迫我发狂吧!」
「阿香,我发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