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自己深爱跟推祟备至的乐团上台拿奖,今年是第三年了,实至名归、舍他其谁。
但心情却是难以名状,五味杂陈。高兴、难过;兴奋、沮丧;雀跃、失意……林林总总的,一股脑儿涌上了心头,让他根本办不清,也控制不到脸上的肌肉。
今年……明明是最有希望拿到奖的一年,很有机会一举夺下天团奖的……
他耳背越来越热,但勾起了颤抖的笑容。
Sen的手肘在撞他,一直吩咐他笑得再自然点,不要像刚死老母般,让传媒有话柄可抓。
他仍然僵硬得像具洋娃娃,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有身旁的战友知道他在颤抖。
脑袋呈现短暂的空白,在这应该表现风度的关头,竟然只想著:
今年的年度大奖他们又坐冷板凳了,他们的……特意找设计师设计过,一系列全黑加银色铆钉的礼服很漂亮的、很好看……可是没机会上台领奖、没机会穿著献唱了……老大他在那里?刚刚明明坐在後面的,起身走掉了吗?去厕所吗还是……让他很失望吗?
「不要再望了,老大不在那里。你、给、我、看、著、镜、头……」
Sen的额角华丽丽地爆出一条青筋,非常不满当家主唱大人一副痴呆样,被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只差没流口水然後让那蠢样摄入镜头了,这条红毛是嫌他们不够丢脸是不是?
明知道记者们最喜欢幸灾乐祸、嫌你死不透还来多踩两脚,很快就会有记者一涌而上问他们今年又与天团奖失诸交臂的感受了……
说时迟、那时快,女主持人就特意走到台下,把麦克风往他们脸前一放,语气甚为婉惜地问,「哎呀!今年又是MW得奖,他们再下一城、三连霸了!你们感觉怎样?有什麽要向MW或是歌迷说的?」
Sen主动地把头凑到麦克风前,Ginger只感到那头抓得松软又可爱的脑袋挨在自己胸前。
Sen一手搂著他的肩膀,「MW他们真的是实至名归,我们能入围就已经很荣幸了!他们能成为三连霸我们也很高兴,毕竟我们从小看著他们长大,超爱他们的!啊我这不是说MW已经很老啦,别误会……」
明知道那女主持人一直把麦克风凑到他嘴巴前,最想听到他对MW发出挑衅,掀起高潮。
但Sen自顾自嗨地发表感想一大轮之後,就把麦克风给传下去,让Liz、Yan他们说话。
老友们交出那些公式化的官腔,听在他耳里如同流水。
Ginger无意识的,再一次转过头去,去搜寻本来在身後看著他们的身影……
这一次,他没有失望。
空掉的位置仍然掉空。
但老大不知何时挤啊挤的,挤到比较接近入围候选席的位置,尽量接近他们。
连那套黑丝绒西装都有点歪斜了,老大却仍炯炯有神地,直视著他。
然後……在云云人潮之中,做了个只给他看的手势──
向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後旋转著向下。
Ginger眼睛一眯,笑了。
他转过身去,对著舞台上的MW,竖起一根大拇指……
旋转向下。
用爆发力十足,唱Rock的声线大吼-──
「MW你们听著,下年这个奖就会是我们GGBM的!你们给我小心点!」
他想像得出老大微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