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没有改变任何事，那交握著、层层叠叠的四手，跟随他的动作而轻晃。
阿香瞧瞧Gabriel，又瞧瞧那包『大石头』。
他眯起单眼，就想从露出指掌外的纸角中看见端倪……可疑、太可疑了。
是他的错觉吗？「……你好像很想我选择这张纸？」
Gabriel避而不答，反而催促他，「我倒数三秒。」
「三──二──」
「喂！」
阿香知道答案呼之欲出。
阿香知道他应该一口答应要Gabriel放弃当狗仔队，Gabriel往後的生计先不谈，最重要的是有许多人会对此而感激流涕、这是造福人群的功德一件。他搞不好可以直接上西天极乐。
阿香知道Gabriel不当狗仔，对他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他们之间的相处时间绝对会增多、利害关系没有了，冲突也绝对会减少，他家那群孩子也会更容易接纳他……
Gabriel不当狗仔，对他的好处多不胜数。
当然这些都是建基於他跟Gabriel复合後的後话了。（但现在似乎没人在管前後次序）
但当Gabriel极快地倒数到零，阿香听见自己这样说，「纸，我要纸。」
……他就是这样犯贱。
只因为好奇心可以杀死猫，自然也能杀死比猫更细小的动物。
只因为那男人捉狭又期待的笑意，似乎他不选择这张烂纸，他会很失望。
只因为对比起已知的，那男人准备给予他的未知更为诱人……好吧，他甫答完已经想去撞墙。「……丘战，这一张最好是藏宝图。不然连我都不知道会干出什麽事来。」
如果他用无限功德、上西方极乐世界的入场券换来的只是一张一文不值的破纸，Gabriel的幼稚园儿时习作，四不像的涂鸦……如果是那些自以为甜蜜其实拙到不得了的把戏。
阿香发誓会把那张纸给撕成碎片，下场雪花雨当哀悼自己的愚蠢。
根本是连条稻草都没有盖的陷阱，根本是可疑到一个顶点，他为什麽会冲过去裁？
他不想输。尤其不要输给这男人。
这男人故意挑衅他，以为他不敢选那张纸嘛？选给他看、非要不可！
就是这种好胜心让他万劫不复的，妈呀，他怎麽都学不乖？
Gabriel不置可否，只是松开裹住他的双手，退後，又踩下一级楼梯。
非常有礼貌地示意他自己打开，他绝对不会干涉。「我比较喜欢你叫我贱狗。」
因为全世界只有阿香会叫他贱狗，叫得像一句极脏的脏话、却又是极甜的情话。
Gabriel悠然自得，还有空调情一句，彷佛嫌他不够後悔、彷佛早料到他的选择。
「你很快就会听到了。」
阿香深深吸吐一口气，毫不拖泥带水地将纸打开……
早死迟死也是死。Gabriel该不会残忍得、忍心让他在失落天团奖之後再一次让他希望落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