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了一眼挽住龚念衍的手的田,心头浮现了微微的刺痛,这两个人,已经公开出双入对了啊,看来这个男人是默许了田的地位了吧。
“你好,田小姐。”我起身与她打招呼,故意忽略旁边男人直白的眼光。然而,却听到他淡淡的说道:“既然是认识,不介意拼一下桌吧。”
我吃惊地抬起头,不解他为何会忽然提出这个荒唐的提议,只听田在一旁解释“人太多了没位置,又懒得再去找餐厅,就一起坐,好吗?”能不好吗?我在心里苦笑,顿时失了吃饭的胃口。***
本以为难得敲到蓝佳微的竹竿,要好好的吃个够,可这餐饭吃下来,我却胃口尽失,如同嚼蜡,再美味可口的东西,都觉得难以下咽。
不知道是有意或是无意,龚念衍坐到我的右手边,田则坐在对面,这样贴近的距离让我的神经变得更加敏感,偶尔抬眼,那双优雅切着牛排的修长的手便尽收眼底,单看着那只手,已是想入非非,那手的温度。
此时不用去感受也能想象出来,暖暖的且有点烫人,每次在我身上游走时,总是肆意地在每寸肌肤上点火,让我甘心情愿地为他彻底燃烧着。停!柳可晴,你见鬼地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这样也能发情,真是没救了!
内心慌乱间,不小心抬眼,却对上他深邃的,似笑非笑的眼神,急忙收回目光,便听到田开口说道:“两位小姐是在附近上班?”
蓝雅微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是把问题丢给我回答,沉吟了两秒,我破罐子破摔地回答:“我们也是在‘易致’上班。”
田显然很是意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龚念衍,后者则是一脸平淡地继续用餐,那认真的表情,好像他的盘中之物是极品美味一般。“是么?好像没见过柳小姐呢?”“嗯,只是普通的文员,是没什么机会见面。”
我镇定地说着,就算有机会见面,像你们这种大人物也未必能记得住,如果不是昨晚那宴会,我敢肯定地认为,我与她,依旧会是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
“啊…”突然,我的小声地叫,引来他们的狐疑目光。“怎么了?”一直没出声的蓝佳微疑惑地问我,不明白我为何要突然来这么一声制造气氛。
“哦,没什么。突然想起以前还是有和田小姐接触过的,只是田小姐是个大忙人,该是忘了。”我尴尬地笑了笑,继续刚才的话题。“呵呵。”田淡淡一笑“确实是忘了,每天要见到人实在太多了。”
结束这个话题,大家又低头吃饭,我心中暗暗叫苦,握着叉子的手更是用力地收紧,别怀疑,我绝对不是吃坏肚子,也不是有什么毛病,一切全因桌下那只不老实的脚,没错,那该死的脚就是龚念衍的。
这个该死的彬彬有礼的伪君子,真小人,居然下流地用他的脚,挑逗般地摩擦着我的小腿,那适当的力道,轻轻柔柔,让我有点舒服,又有点痒,很是难耐。
而且那脚还有缓缓向上爬的趋势,我心里一惊,快速褪下一只鞋子,用穿着丝袜的脚丫不轻不重地踢开了他的色脚。
虽然他已经被逼停下了这种骚扰的举动,可被他脚摩擦过的地方,依然有种火辣辣的错觉,这样的幻觉,却能轻易地挑起心中那根隐藏着的情弦,这样不为人知的小动作,却宣告着两人间的亲昵,心突然很矛盾起来,甜蜜又气恼。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大庭广众之下,居然面不改色地做起这般下流动勾当,真是一只随时随地发情的兽类。
被我这么一踢,他只是一剑眉挑了挑,轻笑出声,说道:“这牛排味道还真不错,换了一种酱更是让人有点小惊喜,不同的吃法,便有不同的美妙感觉。”
田稀奇地看着他“你啥时候成了美食家了?我到不觉得这里的东西有这么好吃。”他没有回答田的话,反而低声问我:“柳小姐,你觉得呢?”
我知道我此时的脸一定是红得熟透了,这个男人分明是不想让我好过,他的话在旁人听来或许就是字面那种意思,可在我听来,里面绝对含有另一种意思。而且是很色的那种意思。特别是在两只脚在桌底下暗斗之后说出来的话,更是意有所指,难道他认为这样偷偷摸摸,隐匿地表现奸情的手法是‘有不同的美妙感觉’?天,我真的要疯了!“也许是吧…”
在几双眼睛的瞪视下,我艰难地同意了他的看法,心里却奋力地呐喊着,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个嚣张的男人!
魂不守舍地吃完饭,四人分两对散了,可我的心又丢了,跟在蓝佳微身后走着,犹如行尸走肉般,心中胡乱猜想着,这个男人,将会怎样对付我呢?“他好像已经承认了与田的关系。”
走在前头的蓝佳微侧身看着我,脸上尽是不耐的神色,一直以来,她对龚念衍的印象,都是呈负值状态,还有日益滑落的趋势。
“嗯,应该是从昨天晚宴上确定的吧。”点了点头,遂想起昨晚他们配合无间的亲密行为,心又开始隐隐抽痛起来,我真的不想自己整天如此伤春悲秋地,可这段暗恋的情愫,却像道无情的枷锁,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有时会很好奇,心再这样继续痛下去的后果会是怎么样的呢?
是烂掉?还是碎掉?总之不会是什么值得期待的结果就是了。“这样的人,还值得你再继续迷恋下去吗?”
她问得义愤填膺,有种感觉,她好像正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不去扇我一巴掌。可我的回答依然很欠揍“既然是迷恋,就没有清醒的时候吧。”
如果可以,真希望她能重重地打我几巴掌,好让我能从这样的困境中逃脱开来。“微微,他就是道诅咒,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根本无力去解开这到咒语。”
“你不是没有这个能力,你只是甘愿做个白痴而已,我真的越来越看不起你了。”她跺了跺脚,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快速地走入公司。心里微微泛着苦涩,白痴么?别说你看不起我,连我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中午的太阳是毒辣的,一不小心,就会被晒掉几层皮,可在这样的烈日下,我却觉得心正在发冷。然后这道冷意慢慢地入侵到身体各个角落,寒冷并痛苦着。如果这就是爱,那不要也罢!
下班时,蓝佳微要赶去取车,早早就溜号了,一个人随着拥挤的人潮游出公司,我有点茫然,看着人群四处散落,各自奔向不知名的归点,有些许的羡慕。
突然不想回家,没有温暖怀抱的家,不算是家,那个被寂寞占领的地方,即使再小,感觉却是无边无际的空旷。一个转身,朝着人多热闹的街道走去,每个人都在匆忙赶路,却没有一人肯为我驻足,究竟有多少年了呢?
八年?十年?或是更久,都是一个人只身在路上,走得再跌跌撞撞,也没有人来搀扶,没有人来安慰。
直到自己摔疼了,跌麻了,磨出茧来了。然后把这份孤独的存在视为理所当然,有时候不禁会有疑问,为何会如此可怜兮兮地,卑微地缠着龚念衍呢?
为何一定要非他不可呢?这些年,身边条件好的男人并不少,迟尉的优秀,更是可以与龚念衍抗衡。而且,他从不掩藏他爱我这一事实,可就算是如此,我的眼里还是容不下一个迟尉。
而是拼了命地用眼光去追随那个跟风一般的龚念衍,这样的自己,我真的看不懂。深吸了口气,难道接近三十岁的女人,都会变得多愁善感么?心里又是一惊,三十岁呵,在这人生的三分之一时间里,我什么都没得到,却蹉跎掉了很多宝贵的东西,不是不怨,只是心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