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样帅气的男生,如果我见过的话,肯定会过目不忘的,可是还真的想不起来。突然觉得很抱歉,毕竟他见到我时表现得是那么兴奋。而我却是一头雾水,一脸茫然,一知半解。
“啊,你不记得了?我们昨晚才见过的,还一起跳舞。”男生很是泄气地解释,想来我这一反映对他打击挺大的。
“哦,是你啊,当时灯光不大亮,没看清楚。”就算当时看清楚了,也未必认得出来,跳舞的时候,他那么邪气又魅力十足。而今天看来,却是一个很阳光很纯的大男孩。
“介意我坐下来吗?”他突然很有绅士地问。“我在等人。”对于看上去很自来熟的人,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显然那人还没来,我就打扰一下,OK?昨晚你那样匆忙就走了,我还以为以后没机会见面了,坦白地说,我被你吸引了。”
我承认,在这一刻,属于女人特有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膨胀与满足,被一个看上去小我很多的男生表白献殷勤,毫无疑问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可愉快归愉快,该有原则还是要守的。
“怎么觉得被我吸引呢?我可比你大很多呢。”我好笑地看着他,这样的际遇还真新奇,第一次在迪吧热舞,就能吸引到帅哥,看来我的魅力还是不减当年的嘛,只是在这几年中所经历的这段失败的感情,让我不自觉地对自己丧失了自信心而已,龚念衍真的是把我坑苦了。
“现在还有人会在意年龄这种事吗?再说我不见得小你多少,我26岁了。”他朝我挤眉弄眼地,还一再强调他满26周岁了。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他最多是个大学生,原来这么大了,可即使这样,又能如何?
我对于现在都市人的这种合则来不合则分的速食爱情没兴趣,要不然,也不会和一个男人纠缠几年之久了。“这么说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他刚一说完,便有人在旁边打岔。
“可晴。”迟尉一身的休闲装扮,看上去气度非凡,我果然还是比较欣赏这种成熟稳重的男人。
“来得挺快。”看着他在身边的椅子坐下,笑着忽略掉旁边的小男人,和他打招呼。“你的约当然要快。”他那温柔的笑依然是我所熟悉的,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安心。不过两个男人在打照面之后,都愣了一下。
“龚先生。”…“迟总。”…我默然,这世界还真的是很小呢,他们居然是认识的,只是迟尉怎么叫这个人龚先生?他不是叫杰克吗?请原谅我的大惊小怪,因为对于“龚”这个姓氏,我是极端的敏感。
***我有点糊涂了,这算什么情况?明明是约迟尉前来谈心,消除矛盾的,为何会变成这种三方面谈的介绍会?
原本并没有兴趣认识的人,现在也不得不出于礼貌性地被逼认识了。和我跳过舞的这位杰克先生,也就是迟尉口中的龚先生,原来真的是大有来头,他本名龚杰,和我心中的那位龚姓敏感人物,是至亲的关系,也就是说,龚杰是龚念衍的堂弟,一个月前刚从国外回来,正开始接手“易致”的某个高层职位,刚好负责到迟尉这一块,也就间接认识了。
迟尉在介绍时,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这隐晦的一眼,看得我甚为不自在。关于情妇这一职位,我不知道龚家那边有多少人知道我的存,照龚念衍的话说,我呆在他身边的时间那么长,怎么会没人知道。
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因此被发现了也不出奇,只是现时下龚家的人并没有对我怎么样,那么姑且当作他们不知道我好了,百分百的鸵鸟心态。
眼前这个刚回国的龚杰,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呢?“迟总是可晴的男朋友?”龚杰笑着问,刚认识不到半个小时,就有熟到直呼姓名的程度吗?果真是很自来熟。
“目前还在努力当中。”迟尉优雅地啜了口咖啡,淡笑着回答,看向我的眼睛里,装满真诚。经过了上次那么难堪的事件后,他还不打算放弃吗?我有点意外。
“这么说,我还是有竞争机会的。”龚杰依然眉眼弯弯,眼角带出的笑纹诠释出他爱笑的天性。
“能有龚先生这么强大的对手,迟某深感荣幸。”“麻烦请等一下,你们不觉得这事应该先征询我这个当事人的同意后再讨论吗?”我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各有千秋,又同样出色的男人。当我的面就在讨论这些,也太目中无我了吧。
“女士的意见,是要在男士开始追求后再发表的。”听完龚杰的话,我忍不住翻白眼。而迟尉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黑亮的眼眸中,闪着千丝万缕的情绪,可我却抓不住其中任何一丁点他的想法。
这个时候的我,对于龚杰的看法,只觉得他是一个很阳光很有趣的小男生,然而在接下来所发生的一连串复杂的事件后,我对他的看法,则是彻底地颠覆了,人果然是不可貌相。
因为有了龚杰的打岔,我最后也没和迟尉谈及我的处境与感受,想着还是再等等合适的时机再说,可很多事情的误解与伤害,往往就在这一念之间造就的,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很多事情都是在挫折中才学会坚强,所以当时的我并没有想得多长远,如果想了的话,那么往后的日子,大家所受到的伤害,也许就没那么大了。
上班对我来说,只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消遣,谁听过有几个当人家情妇的人,会正儿八经地去上一份没多少工钱的工作?
谁不都是打扮得美美的,成群结伴逛街扫货,或者是上美容院研究永保青春的秘方!所以说,我这个情妇当得可算是超凡脱俗,鹤立鸡群了,看来我也是很有自恋的天赋。
每天毫无新意地重复过着…打卡上下班,中午吃着公司提供的无营养价值可言的午餐!这样过份无趣的生活,想来都觉得对不起我抽屉里那几张额度满满的信用卡了。
可是我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大而化之,实则别扭得要命的女人,因为,只有这样做,才会没时间去在意那层见不得光的身份。“易致”是国内知名的大集团公司,旗下的项目涉及颇广,有地产,金融,航运,电子,珠宝…
总之什么赚钱他们就做什么,因为他们有的是资本。这样一家名声显赫的大公司,绝对是许多上班一族的目标首选,其人才济济的程度,是外人所难以想象的。
所以即便是我这样在易致呆了两年多的人,也依然只是个小小的普通职员,并不是我没上进心,实在是因为专业上问题,你说一个学考古专业的人,能指望她在这里升多高的职位,就连当初能进易致,我都是惊讶了好几天。
一如往常地打卡上班,走进办公室,目光便被停留在我桌上的香水百合吸引住,那桌子是我的没错吧?我怀疑地扫视了办公室一周,生怕是有人在恶作剧寻我开心,会有这样的念头绝不代表我没行情。
而是我身边的男人都太优秀了,优秀到不屑做上办公室送花这种浪费时间,浪费资源的事,因而我才会对着花这么惊讶。在花束上翻翻找找,没找到任何卡片,这样诡异的情况使我对花束产生了莫大的兴趣,难道是龚念衍送的?
还是迟尉?可是迟尉虽然会送给我花,那也是有见面才送到。莫非真的是龚念衍?有了这样的念头之后,我发现心跳已经开始加速了,嘴角更是拼命地往上翘,年纪都这么大了,感觉还象十七八岁的小女生,第一次拿到花时那样的羞涩与期待。
心情一路飙高,飘飘然地忘乎所以,未曾想到我的感居然是这么廉价,一束花就能收买我的心情,只要哄一哄,逗一逗,就能让我如舔了蜜般甜,可龚念衍,就是那么吝啬的一个男人,连哄一哄逗一逗我这类极敷衍的事,也是少之又少。